“那就隻有你了。”魏綿說,“說起來翠雀還沒來得及給我上藥呢,我背對著你,你就當我是竹月。”
槐影有些為難,魏綿已經開始準備了。
“那嬤嬤說不但要塗開,還要按揉,你肯定是最熟練的。”
魏綿走入屏風後,脫下外衫,換上小衣,探出腦袋道:“先洗手。”
槐影歎了口氣:“我也隻能勉為其難了。還好是我,換了……”
他突然閉嘴了。
魏綿沒有在意他在說什麼,換好衣服出來,把頭發撩到前麵,整個背便露了出來。
槐影洗淨手,一眼看去,眼裡隻有那道疤痕。
隻是邊緣愈合了,最深的地方還有褐色血痂,可以想見當時傷口有多深。
槐影心疼了片刻,卻說:“師父看到得罵死我。”
魏綿笑:“所以你要負責幫我把它治好,不留痕跡。”
槐影嗯了一聲,認真起來:“邊緣已經結痂了,深的地方還沒完全愈合,傷口還需要上藥,這裡,這裡可以塗你那寶貝藥膏了。”
槐影說著用食指和中指挖出傷藥,手指正要碰到魏綿的傷口,猛地一下停住了。
魏綿也先他一瞬僵住了。
有極輕微的呼吸聲傳來,已經到了門外。
走路無聲,呼吸輕緩得到了門外才被他們聽到的人,除了晏王還能有誰。
二人沒有手忙腳亂,飛快交換一個眼神,晏和已經踏進了屋裡。
晏和隻見他的王妃後背半裸,對著一個男子,那個男子手上沾著淺色濃稠液體,正要往她背上按,堪堪半寸就要碰到她的皮膚,見他進來,兩人齊齊看向他。
眼前的場景,三人中換了任何一人,都難免有捉奸當場的嫌疑。
幸好魏綿心思坦蕩,幸好槐影對她沒感覺,最慶幸的是,晏王武功高強,走進來之前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無關任何風月,隻是在說如何上藥。
然而就像場麵難免尷尬,晏和也難免動氣。他立在門口,隻是眼裡聚起冷色。
魏綿熟悉他些,知道他不快,快速解釋:“郝掌宮把翠雀帶走了,我的傷口還沒好,找不到人,他會醫術,隻能讓他幫我上藥。”
明明是事實,觸到晏和的目光,魏綿卻覺得頭皮發麻。
“本王來。出去。”晏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是。”槐影飛快放下藥瓶,飛也似地跑了。與晏和擦肩而過時,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敵意。
“他會醫術,我隻是個病人而已。”魏綿也感覺到了,再次鄭重解釋。
晏和驚覺自己反應太過,緩了片刻才軟和下來。
晏和說他來給她上藥,可是定了半晌沒有要動的意思,魏綿也不好去穿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膚很多,在槐影麵前不覺得,現在才慢慢覺出羞澀,她壓下情緒問:“王爺怎麼回來了?”
晏和渾身不自在,他一早出門上值,還未到護國寺,王府侍衛便來報,說郝掌宮氣勢洶洶上門,跟吳伯說要處置王妃那個丫鬟。
他明知是外祖母和郝掌宮故意為之,還是沒忍住折返回來,本想好了其他更好的安排,在王府門口被郝掌宮激了一句,再看見方才那一幕還是衝動了。
晏和沉吟片刻回答她:“本王今日休沐。”
魏綿納罕,他早上出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