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綿打開他的手,自己捂住嘴,甕聲道:“真的不說了!”
晏和又好氣又好笑,她到底吃什麼長大的,這樣不知天高地厚。
兩人轉出偏僻處,到了外麵,晏和臉上還帶著笑,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散去。
二人再次來到道場,上方大師已經論道結束,此刻正在為信眾答疑解惑。
魏綿看到高台那方,麗貴妃正衣冠端正與道門大師交談,左右打量去找她的相好,晏和把她的腦袋強行掰過來。
魏綿清咳一聲:“我在找哪裡可以算卦。”
晏和也不拆穿她,見不遠處扈嬌朝他們走來,他臉色恢複肅然。這一路認出他的不多,敢上前打招呼的還隻有她一個。
扈嬌走到他們麵前,掀開幕籬,朝晏和行了一禮便轉向魏綿:“王妃也來此處求簽麼?”
“不是,我們來遊玩的。”魏綿說。
扈嬌歎一句好雅興,又說:“今日來的都是極有名的禪師,還有遏雲頂的忘心,弗憂兩位道人,都很有意思。”
聽到弗憂,魏綿眼前一亮,轉向人潮處,果然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遏雲頂擅治療內傷,弗憂是魏天行的至交好友,魏綿心思一動,幾乎立刻就想奔過去。
“今日人太多了,改日本王帶你去。”晏和打斷她的思緒。
魏綿按下激動說:“等他們空了再去。”
扈嬌見狀,便換了話題,她覷著晏和的神色,問起上次遇刺的事。
“王爺教過我武功的,尋常女子奈何我不得。”魏綿大大方方與她說。
“那……查到背後主使了嗎?”扈嬌問。
魏綿不知,晏和沉默,場麵有些尷尬。
“此事已經過去了,扈小姐不必在內子麵前提起。”晏和道。
顯而易見的不快,扈嬌神情一暗,臉色白了一瞬。
魏綿不想讓她在上京唯一有好感的女子不愉快,想了想說:“那些彎彎繞繞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不怕,我現在正習武,待我劍法大成,管那些刺客是誰,憑我自己也能一一打跑。”
扈嬌蒼白的臉恢複血色,感激地看著她,扯出笑:“說起來,我倒是許久未提槍,槍法倒是生疏了。”
“那你得練起來。我們還可以切磋一番。”魏綿懇切道。
“嗯。”扈嬌鄭重點頭。
兩人交談一會兒,扈夫人便遣人來喚女兒。扈嬌隻好行禮離開。
晏和眉頭輕皺起來。魏綿察覺到了,也不主動提及。
上次被刺殺的事情,晏和一直沒有給她個交待,她也不問。今日扈嬌問起,雖彆有用心,但晏和還是覺得對不起她,到現在也不能讓她自由進出王府。
魏綿心思轉得快,眨眼便忘了方才的談話,當真排隊去找前方的弗憂道人了。
今日晏和來這裡,本就隻是私事,天黑前就得回上京,便由著魏綿做她想做的事,她想見弗憂的興致高,反正弗憂現在沒空,他便陪著她慢慢排隊。
隊伍雖長,但還算快,前方弗憂道人隻用三言兩語便打發走那些問道的人。
他年歲四十上下,生著一張圓潤白麵,因修無憂道,常年笑嗬嗬的,看起來不過而立之年。
麵對信眾,弗憂垂著眼一直麵帶高深莫測的微笑,看見徒弟帶著個女子來到近前,他終於亮了眼睛。
“師父。”晏和行禮。
魏綿一驚,要說的話都哽在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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