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鬆鳴這個年紀,還不知道無聊的好,一心隻想著爭個天下第一,輸贏不論,至少每天要有架打,最好日日驚心動魄。
少年就該經曆為朋友兩肋插刀,為紅顏衝冠一怒,可淩鬆鳴心眼裡隻有打架,心性未經過淬煉,極不穩定。
晏和對他沒報多大期望,隻是看中他不服輸的性子。
淩鬆鳴沒呆多久,晏和打發他離開。
第二日,晏和沒去金鱗司,傍晚,親衛找到鄒儒佑,指明是王爺要他送邸報。
鄒儒佑去了,進了王府書房,見了一麵牆的書籍,也沒有什麼興趣。
“不好奇晏王府如何記錄天辰麼?”晏和問他。
“有什麼好奇的,古今多少事,都在這兒。”鄒儒佑點了點額際。
“那些都是天辰書院一家之言。”
“真真假假,有什麼要緊,世人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你和魏不絕走得很近。”晏和隨意問。
鄒儒佑也不瞞他:“我與他可能是舊相識,隻不過他可能當我是仇人。”
“你來金鱗司,是為她?”晏和不露情緒。
“算是吧。”鄒儒佑還不確定魏不絕是不是他找的那個人,“不過現在改主意了,王爺一心為江湖安寧計,算上我一個。”
鄒儒佑年紀與晏和相仿,已算不得年少,然而與晏和的深沉內斂不同,他總表現得落拓不羈,好似對什麼都不在意。
這亦是另一種深沉。不過天辰書院克己劍,非真正的君子不能大成,鄒儒佑的克己劍法卓越,所以晏和沒擔心過他的為人。
晏和查過他,他本是孤兒,被天辰書院山長李宿道發掘,帶回天辰書院,親自教導。
鄒儒佑天分過人,有過目不忘之能,是天辰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天才,文能排前三,劍法更是江湖上的翹楚。
此次李宿道之所以把他趕下山,想必看出他還差些火候,天辰書院已經教不了他,需得他來這滾滾紅塵中見己,再克己。
晏和不問他心境:“你覺得魏不絕如何?”
“少年天才。而且勤勉得令人發指。”鄒儒佑突然來了興趣,坐直了說,“我下值前他還在練武,指厚的鐵板,他用一片葉子在那玩,不覺得累似的,還真越紮越深,我這輩子是趕不上了。”
晏和知她有多勤勉,在晏王府,為了練好風雨劍,即便是炎夏三伏,寒冬三九,也未見她有一日憊懶。
晏和不予置評,又問:“她的性情呢?”
“才十來日,看不出什麼,按他這個年紀,算得上沉穩吧。”鄒儒佑頓了片刻,又感歎說,“十八少年,若真如此沉悶,無趣得很。”
他沒說魏不絕對他冷漠絕情,比對常人凶得多。
“不過我看他很是賣力,比淩鬆鳴這欠了一條命的還靠譜,王爺大可放心。”鄒儒佑覷著晏和的神色說。
晏和臉色平淡,看不出彆的絲毫情緒,似乎這些都是例行公事,對新來的得力幫手的關心罷了。
鄒儒佑不疑有他,閒扯幾句道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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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除夕,今日下值就是連著三日休沐,金鱗司再如何嚴肅,也被外頭的喜氣感染,所有人臉上都帶了笑意,腳步都輕快不少。
蘇胤一大早來找魏不絕,說晚上大理寺捕快聚在一起會食,特意來邀請他也去。
“多虧了你,解了大理寺的心頭之患,按理說該親自登門道謝,幫你給王爺多說好話。這幾日不是他不在嘛,今晚先來我們這,先讓我等表達感激。”蘇胤說著鄭重遞上了一張帖子。
魏不絕還是有些高興,畢竟他也真正付出過,但卻拒絕了:“恕我不能赴約。我戴著麵具,不能好好吃喝,掃了大家的興。”
“怎會,你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