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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二月下旬。上京的春色更加絢麗。
崇仁坊大火死傷數百,治傷和喪葬事宜結束五日後,朝廷處理了一批不儘責的官員,才開始論功行賞。
金鱗司救人有功,賞得最多,城防營有驚無險,也有獎賞。
獎賞是最質樸實用的金銀。金鱗司內也有分彆,救人多的,出力大的,賞得也多。
魏不絕這才明白晏和說的不能把他的功勞上報是什麼意思。
魏不絕和鄒儒佑,淩鬆鳴三人看著金鱗衛一個個排隊領錢,反應各異。
淩鬆鳴繃著臉不服氣,鄒儒佑則是捶胸頓足,恨不能退出江湖,加入金鱗司編製,魏不絕戴著麵具,看不清表情,但肯定也不會淡定。
他們出力最多,尤其是魏不絕,救了許多人,最後甚至是力挽狂瀾,阻止了一場更大的災難發生,城防營大將抬著所有賞賜,來給他磕頭下拜也不為過。
可他們三人是編外人員,晏王在奏報中絲毫沒有提及他們,按編製賞錢,便也沒有他們的份。
不僅如此,對魏不絕的功績,王爺更是下令緘口,不準任何人再提及。
他們都覺得魏不絕肯定有些寒心。
劉鏘把自己那份賞賜勻出大半,分給他們三個。遞給魏不絕的那份最多,他卻不接。
鄒儒佑勸他:“有總比沒有好啊!”
魏不絕便接過來,丟給了他:“給你。”
鄒儒佑笑著收了,被劉鏘瞪了一眼,他不理會,把錢財收入囊中,對魏不絕躬身行文禮道謝。
“多謝少主慷慨解囊。”他裝模作樣,拜得誇張。
“拿去治傷。”魏不絕丟下幾個字,便去練武了。
鄒儒佑滿足得嘴角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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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王府書房。
“這次上京大火後,江湖上徹底傳開了,魏不絕在為金鱗司效力。”宋簡收了今日的邸報,立即來對晏和彙報。
晏和拿過來掃了一眼:“遲早會知道的。”隻是比預計的早了許多,他眉頭動了動。
“對孤霞山來說,應該有利無害。金鱗司多了助力,他們也會重新掂量我們的實力。”宋簡說。
晏和卻不輕鬆。他應該把魏不絕藏得更久一些,前麵兩個月,魏綿的事對他打擊太大,還是意氣用事了,沒有做得更周到些。
“屬下看,魏不絕與鄒儒佑淩鬆鳴已經有了些信任,尤其是崇仁坊大火那晚,王爺晚來片刻,未曾看到,魏不絕助力鄒儒佑出火場,可謂默契十足。”宋簡說。
晏和眉梢一動,宋簡便把那晚所見細細說了。
“先前觀魏不絕不待見鄒儒佑,現在看,已經化乾戈為玉帛。”
晏和卻說:“此事急不得,時機成熟,本王親自與他們說。”或許鄒儒佑已經猜到了,但變數太多,若魏不絕能成他唯一的底牌,必須藏得更久一些。
宋簡送完邸報離開王府,夜色已深,晏和在書房坐了會兒,打算回房就寢。
門外莊思飛來說:“王爺,魏不絕求見。”
晏和心跳滯了片刻,可算算時日,還有七日才是她毒發的日子。想不真切她找他會是為什麼,已經開口讓她進來。
魏綿守在晏王府周邊,眼看著宋簡離開才來求見。
她思慮了半個多月,掙紮來掙紮去,還是無法否認,最理智的做法隻能是找晏和為她解毒。
假如其餘人可以為她解毒,信得過的,她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男妓,如那蕭沉,隻要錢財倒是好辦,不過還要培養情緒才下得了手,以後換了地方,還得換人培養,麻煩得很;買個人隨時跟著她,日後恐怕還要費心經營,不可靠。
魏綿想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