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絕抱著手臂沉思。淩鬆鳴碰了碰他的肩膀:“在哪打?”
魏不絕退開半步:“就在這裡吧,切磋切磋,我們打起來動靜大,收著點。”
淩鬆鳴雙眼放光,退開幾步便舉劍來攻。
淩鬆鳴這廝難纏,但看得出心性簡單,魏不絕武功比他高出許多,便循循善誘,與他周旋。
眼看著淩鬆鳴進步神速,魏不絕也激勵著自己不能放鬆片刻。
兩人對招到下值時分,路過的都歎新鮮,不少人駐足觀看,都感歎兩人功夫高強。
時值暮春,繁花荼蘼,魏不絕引來花瓣無數。二人打到酣處,粉的白的紅的花瓣卷出帶狀花雲,淩鬆鳴的劍法縹緲,將花瓣打散,花瓣蓬蓬散開,鋪滿天空,眾人不由自主鼓起掌來。
直到晏和被巨大的動靜引來,淩鬆鳴看到他,失手將半片圍牆劈斷。圍觀者鳥獸散,魏不絕也飛快要跑。
“你二人,三日內把這圍牆修好。”晏和好似不含情緒。
淩鬆鳴不覺得冤,興高采烈應好。
魏不絕一言不發。
晏和轉頭走了,淩鬆鳴跑到魏不絕身邊,低聲說:“好不絕,我來修,你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淩鬆鳴聲音諂媚,又似安撫似的誘哄。晏和聽得腳步微頓。
見晏和走遠了,魏不絕輕聲罵道:“滾。”
淩鬆鳴仍舊嘿嘿笑。
劉鏘得知他們對招把圍牆劈了,氣得暴跳如雷,親自督促他們修圍牆。
淩鬆鳴包攬了所有重活,修修打打兩日就把圍牆立了起來。不料當晚一場雷雨,圍牆應聲而倒。
劉鏘一邊罵他的圍牆是漿糊做的,一邊請了泥水匠來修,罵罵咧咧敲打二人以後不準在金鱗司對招。
淩鬆鳴覷著魏不絕神色,他戴著麵具,看不清什麼,隻能答應下來。
幫著修了一日圍牆,魏不絕累得比跟淩鬆鳴打了一日架還累,他早早下值,走出金鱗司大門,有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朝他跑來。
“少俠請留步。”小姑娘聲音脆脆的,笑得露出貝齒。
魏不絕停了下來。
“我家姑娘想請少俠於茶樓一敘。”
“你家姑娘姓甚名誰?”
“鎮國將軍扈家小姐。”丫鬟脆聲說,不避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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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嬌纏綿病榻近半月,起得了身後,沒兩日就安排出來找那日救她性命的少俠。她沒有驚動彆的人,少俠是金鱗衛,戴著麵具,很好辨認,便帶了身邊年紀最小的丫鬟出來。
她身份特殊,在繁闕樓設了宴,用紗簾隔開些距離,等著魏不絕前來。
魏不絕踏進房中,她想起身來迎,身體還未徹底複原,有些艱難。隔著紗簾,她隻看見魏不絕的身形勁瘦挺拔,比那晚夜裡模糊所感瘦削得多。
“扈姑娘。”魏不絕開口打招呼,聲音倒是與那夜一模一樣。
扈嬌在簾後行禮,頗是鄭重:“恩公請坐。”
魏不絕入座,寒暄了幾句,問她身體可好:“若有需要,我那還有解藥。”
扈嬌怔了片刻,問出心中疑慮:“他們說,恩公來自江湖,可我總覺得很熟悉,恩公待我如此慷慨,我們先前是否見過?”
魏不絕回答:“我隻是覺得姑娘颯爽,於上京少見,救你隻是舉手之勞。”
扈嬌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又說了幾句,魏不絕謹守禮節,不多問,也不多說。
“恩公身份高貴,救命之恩不言謝,小女無以為報,這是我去歲於望雲山求得的平安符,還請恩公收下。”扈嬌說。
望雲山,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