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儒佑也忍不住皺眉。
晏和下令眾人分散搜查。
按馮恭的彙報,江無涯還沒離開武威堂的範圍,要麼在堂裡,要麼在武威堂後山。武威堂出事,馮恭帶人來打探,便看見江無涯大開殺戒,對手下門人下手,金鱗衛折損大半,無法製服,加之看到了他的紅瞳,他立刻發了急報,此時距事發當時,已經過去五日。
整個武威堂內,處處是屍首,天氣不算太熱,但暴屍在外的,經日曬雨淋,已腐爛得麵目全非,臭氣熏天。
金鱗衛見得多,也有忍不住乾嘔的。魏不絕卻是把剛吃下的飯菜都吐了個乾淨。
鄒儒佑拍著他的後背,輕聲道:“不如我們去外間等候,他們發現了人再進來?”
他們分開搜捕,魏不絕方才開門便踩到一具屍體,屍體流出屍水,骨肉分離,他差點滑了一跤,出來便忍不住扶牆而吐,吐完了才回答:“不行,江無涯連自己人都殺,何況金鱗衛,晚了片刻,他們就多死幾個。”
鄒儒佑輕聲笑了,拿出手帕遞給他,把他扶起來,拉到身後,“我走前頭。”
按路線搜完整個武威堂,於中央練武場聚齊,晏和他們走來,同為女子,蘇月意麵無表情,對這樣的慘狀連眉頭都沒有動過。
魏不絕又餓又想吐,肚裡空得隻剩膽汁,他後頭又吐了一次,吐出的胃液灼燒得食管和喉頭火辣辣地疼。
晏和察覺到她呼吸不穩,對他們三個說:“你們去搜查後山。”
事發時,正是武威堂晨修,人都聚集在前堂,後山幾乎無人。
天光熹微,堂裡已經搜得差不多,隻消留人守衛即可,魏不絕三人依言進入山裡。離開那陳屍之地,終於得以放開呼吸,三人都覺輕鬆不少。
.
不眠不休一日夜,武威堂後山不大,始終沒有尋到江無涯的身影,自他失蹤至今六日餘。
“他當真在這山中麼?”劉鏘忍不住問馮恭。
“金鱗衛很熟悉武威堂,後山除了幾個出口,往後是幾乎垂直的懸崖,我也派人看著的,沒有發現他出山的蹤跡。”馮恭說。
有人來報,查到人跡,劉鏘帶人去看,痕跡明顯且新鮮,但不見江無涯蹤跡。
劉鏘想不通他為何如此躲避,按說,他若修煉那功法,應該天不怕地不怕才對,為何總不出來呢。先前的人都是恨不得立即出現,即便是王爺麵前,也猖狂無比。
天要黑儘,劉鏘下令眾人下山,回驛館休整。
在屍臭裡浸泡了許久,眾人都搶著去澡堂沐浴,夥計燒火添水已忙不過來,無人去幫蘇月意打水。她雖長得超凡脫俗,但性子極不討喜,但凡與她說過幾句話的,都對她避之不及。
前幾日還有人關心她,她的冷言冷語和不給任何人麵子的性子傳開後,無人再去碰壁。除了淩鬆鳴。
淩鬆鳴見蘇月意提著一桶水上下樓,極是不易,默不作聲幫她打了幾桶水。一同打水的隻有另一個夥計,不是幫忙的,是幫晏王打的。
他來回上樓兩趟,沒換來蘇月意一個謝字,也不氣餒,至少,她沒有對他說滾字。淩鬆鳴喜滋滋回到自己房中,隻見鄒儒佑一人,他已沐浴完,正在晾曬剛洗的衣裳。
“魏不絕洗澡去了?”淩鬆鳴問。
鄒儒佑沒搭話,嘀咕著:“怎麼洗了這麼多遍,還有氣味兒。”
淩鬆鳴見魏不絕的衣物不在,猜測他定是去洗澡了,眼裡冒出興奮的光,“沐浴總要洗臉吧!老鄒,走,去看看!”
金鱗司的人麵上不顯,但沒有人不好奇魏不絕長什麼樣的。
江湖上對他總是遮麵也有頗多猜測,有說他相貌醜陋的,有說他驚為天人的,不一而足,但幾乎無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看什麼,人家既然遮麵,便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