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金烏書院夜色加深,一輪圓融皓月西斜,照得小路發白。
他回到房間,魏綿已經不在。正想出門去尋,有人來訪。
“出什麼事了?”淩鬆鳴進門就問。
鄒儒佑仔細聽,周遭寂靜,沒有第二人的呼吸,但他不敢有絲毫放鬆。
“鬆鳴,你信任我嗎?”鄒儒佑正色道。
“自然。除了我哥,晏王,老劉和不絕,就是你了。”
他數了這麼幾人,放在平日,鄒儒佑會打趣他,可今日他沒有,“蘇月意呢,她排在方才你列出的哪個位置?”
淩鬆鳴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無言。
“好了,不用回答我,你聽我的,先回去,這幾日帶著蘇姑娘在劍南逛逛……”他話未說完,門口走來一人,不是白衣的書院服,是一名身著青色衣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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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不絕從恭房出來,便聽到鄒儒佑房間所在處傳來撞擊聲。
天辰弟子魚貫而入,槐影和竹月也趕到了,魏不絕戴上麵具,與眾人一道往那邊趕去。
淩鬆鳴拉著鄒儒佑逃出來,往城北方向逃去。
“少主?”魏綿穿著金烏書院的白色衣衫,麵具卻是獨一無二的,槐影和竹月見了她,都很驚喜。
“是我。”她答應下來,“鄒儒佑他們需要協助,走。”
兩人沒有猶豫,緊緊跟上。
淩鬆鳴和鄒儒佑一路風馳,到了城北一處竹林。
月光在地上畫出墨色竹影,清涼的風吹得竹影搖晃,麵前青色麵具的女子陷在陰影裡,看著麵前兩人。
幸得淩鬆鳴抵擋,女子收了些力道,兩人隻受了輕傷。鄒儒佑不想死,但更不想引來魏綿送死,立刻跑得遠遠的。
他們兩人曾並肩麵對過她,完敗收場,一年餘未見,雙方各有精進,若對方全力以對,他們恐怕還是必死無疑。
“孫蓮青!”鄒儒佑自知跑不了也不能跑,停在一片開闊地轉回身大呼。
青衣麵具女子停下了步子。
“今日你殺了我,明日他就會知道你的身份。”鄒儒佑指著淩鬆鳴道。
淩鬆鳴不明所以。
“蘇。”他隻說了一個字。對麵的人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她伸手想摘下麵具,突然竹葉懸空,化作綠刃,四麵八方朝她刺去。她抬手舉於頭頂,五指張開向天,綠影頓時停滯,失了勁力,簌簌飄落。
魏綿一身白衣,落在他們之間,竹影在她身上淩亂地飛舞,如一副流動的水墨畫。衣衫極白,黑的竹影流動著,最終沒有留下絲毫墨痕。
她一來,愈發襯得陰影中的人黑到極致。
“魏不絕。”蘇月意淡聲念出這三個字。
她沒有隱藏音色,淩鬆鳴身軀一顫,今晚的一切不尋常似乎有了個解釋,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去想,越是壓下那念頭,越是往外冒。
蘇月意徑直摘下麵具,往前幾步走出竹林下。
月光打在她臉上,是一張白璧無瑕的臉。而對麵魏綿卻是戴著一張漆黑的麵具。
“我的麵具是為隱藏身份。那麼你呢,魏不絕,你有什麼秘密?”她說著,分明是無所謂的語氣,卻好似有些好奇。
“關你什麼事。”魏不絕開口稱呼她,“大姐。”
“本來該叫你一聲嬸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