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點頭應下。
見魏綿吃得差不多了,金月湊上來,指著自己頸側:“晏王這裡的,是你乾的?”
“好像是。”
“好像?”
“應該是。”
“應該?”
魏綿無奈:“是我乾的。”
金月雙眼放光。
“乾得好!”
“……”
“我就看不得晏王府的男人一個個生人勿近,一副貞潔烈男的模樣,你給我狠狠蹂躪他,解我心頭之恨。”
“下次……再說吧。”魏綿聲音低沉,麵色平淡,說完不等金月再問,招呼阿堯動身回息蘭城。
風餐露宿數日,回到客棧,見到死去的劉鏘,傷了的淩鬆鳴和竹月,魏綿頹然坐了許久,沒能說出一句安慰的話。
魏綿讓秋瀟幫忙把他們送回龍門關,淩鬆鳴守著劉鏘,神情黯然無有異議,竹月不肯走。
鄒儒佑也打死不肯走。
魏綿無力勸說,隻好由他們去了。
劉鏘家人都在上京,息蘭距上京山高路遠,帶著他慢行少說要半月,洛芒做主把他化了,裝在陶罐裡,淩鬆鳴背在身上。
臨走魏綿和鄒儒佑送他。
淩鬆鳴形容憔悴,瘦了許多,臉頰骨相顯露,少了些少年的圓潤,多了些成熟的滄桑。
鄒儒佑心裡也不好受,安慰淩鬆鳴道:“鬆鳴,你莫要負疚太過,老劉並非因你一個人而死。”
淩鬆鳴垂首嗯了一聲:“我隻是很舍不得他。”他說著麵頰上掉下兩滴液體。
“我跟著他三年,其實一開始很不喜歡他。他古板,暴躁,老是訓我,把我當小孩看,後來我發現他們守護的是什麼,心甘情願跟從,可他卻時時把我護在身後,他劍法根本不如我……”
淩鬆鳴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鄒儒佑和魏綿也默然不語。
原野風大,沙塵打著旋要往天上攀,沙塵掃過,他們都紅了眼。
“老劉走時跟我說,讓我無論如何不要與晏王府為敵。”淩鬆鳴擦乾眼淚,看向鄒儒佑,“老鄒,王爺是不是也練的淬心決?”
鄒儒佑和魏綿都不回應他,算是默認了。
“那他也會有一日變成紅瞳異人嗎?”淩鬆鳴問。
鄒儒佑麵不改色看向魏綿。他是否會發狂,她最清楚。
魏綿看著他們兩個,“如果會呢?”
鄒儒佑心中的答案不言自明。魏綿盯著淩鬆鳴。
淩鬆鳴看向她,他還不習慣看著魏不絕這副麵孔,吸了吸鼻子說:“那他定是因為要護住什麼才會發狂,我先幫他遏製心魔,就像來君嘯那樣。”
魏綿麵色微動。
“若是岱陽要與他為敵呢?”鄒儒佑平靜問。
淩鬆鳴怔住了。
魏綿打斷他的思索:“時候不早了,你先上路吧。”
淩鬆鳴看向她:“不絕,這次是你的真麵目了吧?”
“嗯。先前瞞著你,是我不對。”魏綿真誠致歉。
淩鬆鳴不很介意被瞞著麵目,隻是有些疑惑:“我好像見過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可那是個女子,你有個妹妹嗎?”
魏綿還穿著青色男裝,習慣性用少年音說話,沒想到淩鬆鳴還以為她是男子,她清了清嗓子,打算跟他解釋清楚,鄒儒佑拍上他的肩強掰他轉身。
“走了,羅裡吧嗦的,天都快黑了,把老劉送回去葬了要緊。”鄒儒佑說著推著淩鬆鳴上了馬。
魏綿也沒再堅持。
鄒儒佑拍了一下馬屁股,淩鬆鳴和洛芒縱馬東去,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