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去關切,晏和盯著他,目光銳利:“當真是顧神醫讓你留下?”
“自然。師娘本想親自來,但她說少主和孤霞山更需要她,暫時來不得。”
槐影說的理由充分,晏和心知肚明是何緣由,沒有再問。
“王爺好些了嗎?”槐影問。
“無礙。”晏和輕描淡寫道。
槐影還想勸說讓他查看,晏和無動於衷。
自這日後,江湖上流言四起,說晏王練功走火入魔,功力全失。
自從金鱗司總司被燒,晏王府的人不再出現在江湖,連一月前洛陽三大派被天罡十二刹重創晏王府的人也沒出現過,江湖上對晏王府如此作為眾說紛紜,他們先前隻當是晏王不再與蘇月意爭鋒,如今傳出晏王武功儘失,江湖各大派更加人心惶惶。
有門派第二日去晏王府求見,不到五日便被天罡十二刹襲擊,門人傷亡過半。
自此中原武林認清了蘇月意的可怕,已至風聲鶴唳,各派不敢互通信件,遇到也似草木皆兵,不敢議論此事。
頭上的鍘刀已經懸起,隻等蘇月意一聲令下,便要落下,隻是人人都希望這刀莫要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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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中原嚴冬淒風苦雨籠罩不同,孤霞山陽光明媚,天高雲淡,因著魏天行的歸來喜氣洋洋。
竹月與他駕馬進入落霞城,城中百姓見了他,夾道歡迎,所到之處群情歡騰,還有人舉著花束投擲到魏天行身上。
魏天行剛從傷重初愈,對此盛情還不太習慣,從小被落霞城百姓愛戴著,倒也遊刃有餘。
百姓送到山下才逐漸散去,魏天行不由得奇怪:“我不在這幾年,不絕為孤霞山做了多少好事,這也太過熱情了。”
竹月默然,魏綿叮囑過他,關於她的事,一個字也不許說,她會親自跟魏天行說。
二人步行上山,與城中百姓截然不同地,魏琮桐雨等人都對他很是冷淡。
魏天行狐疑著走到魏綿的院子,見她穿著女裝,麵帶嬌怯站在簷下,他看了好幾眼,認定她是跟他玩鬨,趕忙走過去討好道:“爹爹不在綿綿受苦了,聽說是你把虛空雙煞打跑的,如今你是越來越厲害了,快跟我過兩招看看你進步了多少!”
謝芷蘭愣怔,魏綿在門口轉出來喚他:“爹。”
魏天行看看門口的魏綿,又看看謝芷蘭麵前的謝芷蘭:“慕紜!你這孩子,易容術越來越逼真了啊。”
魏天行說著要上手捏謝芷蘭的臉。
謝芷蘭驚訝後退,魏綿咳了一聲快步走過來。
“老魏,我看你是病糊塗了,這是……”魏綿拉過謝芷蘭,“你問我娘去。”
魏天行細細打量了謝芷蘭片刻,風風火火出院子找顧莞之去了。
謝芷蘭對此情形瞠目結舌:“這是魏山主?”
“嗯。”
見魏綿叫她爹老魏,謝芷蘭有些震撼,看魏山主反應,也是習慣了的,她這下知道為什麼魏綿和魏琮都沒大沒小的了。
魏天行與顧莞之大概商量了許久,如何對魏綿交代她的身世,興許還起了爭執,等到用晚飯時還沒來。
魏綿隻好親自找上他們。
兩人極力裝作自然,魏綿也閒話家常地講述道:“你們剛走不久,我就在上京城外內力儘失,陰差陽錯碰到謝芷蘭,我就知道裡麵有問題。
“後來我恢複功力離開,有人為了找我,畫出了謝姑娘生母的畫像,與娘長得相似,但不是你。
“那個人已經死了,無法探尋,也沒什麼要緊,後來我在藥神嶂見到了那畫像,顧雲均揉爛了又粘好,看起來既寶貝又難以釋懷。”
她說出顧雲均,顧莞之臉色巨變,魏天行還好些,也是愁眉不展。
魏綿曾以為這輩子也沒有勇氣說出來,現在跟爹娘講述,覺得有些輕鬆:“我想知道,當年我的生母與他是否自願有的我和芷蘭。”
“是……綿綿,”顧莞之啞著嗓子開口,她沒想到魏綿最在意這個,她道,“他們確實曾經相愛,無論後事如何,至少你是他們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