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說的也是實話,錢都賺了,除了那點兒好奇心,這些人怎麼樣,和我有個屁的關係!
我見他把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裡,就站起身,做出送客的架勢,“你不用說了,再見!”
“彆彆彆!”他直擺手,“我不要錢了,同事一場,我都告訴你……”
我伸手就去扯他,“不用,你走吧,我得工作了!”
他連忙往後躲,秤砣一樣貼在沙發上,“你看你,好好和你說話,咋這麼愛動手呢?”
我拍了拍肚子,“餓了,要不你請我吃飯,咱倆邊吃邊聊?”
他瞬間就竄了起來。
不遠就有一個家常菜館。
很快,我倆就坐在了他家唯一的小單間裡。
一開始,我還以為這貨肯定得摳摳搜搜,總往小毛菜上使勁。
不料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十分大方,菜單都不看。
“溜肉段,溜肥腸,溜肝尖……”
我趕快攔下他,點了一個尖椒乾豆腐。
都是肉,我怕太膩了。
很快,四個菜就上來了。
還有兩小壺燙好的60度純糧小燒。
半杯酒下了肚,我就是一句都不問,把他難受得直扣桌子上鋪的塑料布。
“都說你是雪城道上乾[飛活]最牛逼的,咋窮成這奶奶樣呢?”我瞥了一眼他掛在牆上的那件羽絨服,袖子破了個口子,直往出飛毛。
他漲紅了臉,“你以為我像你們似的,啥喪良心的錢都拿?”
這話說的,不由讓我高看他一眼。
“說說吧,怎麼找到我的?”
“你猜!”
“五年了,我沒在雪城乾過活兒,能找到我的人屈指可數,貓爺吧?”
他豎起了大拇指,“這老貨嘴賊嚴,我帶他連著做了三天大保健,他才說……”
我罵了起來,“這他媽叫嘴嚴?”
我繼續低頭吃菜,不再往下問了,話說他家菜真不錯,尤其是溜肝尖,嫩度和口感都剛剛好。
“你知道[硬磚]裡是什麼不?”他問。
我繼續吃菜,憋死他!
“就是一個本子,”他自問自答,洋洋得意,又壓低了聲音,“聽說裡麵都是王四爺送禮的記錄!”
我並不奇怪,那個保險箱防範如此嚴密,這些人又費勁心機,如果隻是一些普通錢財,似乎說不過去。
他憋不住了,開始往下白話起來,我這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要分兩部分講,這樣就不糊塗了。
一是雇傭泡泡唐。
我覺得叫他唐大腦袋更形象,而且還順口。
金城集團的王金成確實是靠張思洋起的家,雖然這些年身份、地位和財富都有了,可又處處受她掣肘,伸不開手腳。
這兩年他們鬨翻過幾次,張思洋手裡有他的把柄,於是就想偷出來。
通過道上的人,王金成找到了唐大腦袋,並且承諾事成後給他一萬塊錢,這傻逼竟然連訂金都沒要。
他拿著我那把鑰匙的複刻去交差,可想而知,人家怎麼可能給他錢?
一周以後,王金成被警方帶走。
唐大腦袋等於乾了個白活兒,而且王金成的手下還在四處找他,見麵就打,說是他耽誤了四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