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看雪花飄飄。
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唐大腦袋羽絨服裡飛出來的羽毛。
以前那個小洞洞,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條袖子已經成了單衣。
金腰燕披頭散發,羊絨大衣的扣子不翼而飛。
兩個人都不說話,也不對罵,就這麼悶頭撕吧,咬牙切齒,咵、咵,就是撕吧!
我看的一臉懵,不明白啥情況。
難道大腦袋非禮她了?
這大冬天的,能摸著啥呀?!
很快,兩個人跌倒在了雪地上,呼呼直喘。
唐大腦袋壓在了她身上,金腰燕兩條大長腿緊緊盤在他腰上,兩隻手還掐著他的脖子。
要是沒有掐脖子這個動作,這動作就是標準“偃蓋鬆”。
我想多了……
唐大腦袋開始用力扒她的手。
我似乎明白了,這應該是大腦袋要跑,金腰燕不讓。
難道倆人有奸情?
“你跑啊,你倒是跑啊?”金腰燕終於張了嘴,可反反複複就這一句話。
唐大腦袋不吭聲,還在掰她的手。
我扇了扇飄過來的羽絨,蹲在了兩個人身前,還點了根煙。
“你跑啊,你倒是跑啊?”
金腰燕繼續喊,大腦袋還是不說話,大臉憋得通紅。
一根煙都抽完了,看的我實在無聊,問:“擁護啥呀?”
大腦袋終於張了嘴,哭唧唧道:“哥,她、她、她背著我搞破鞋!”
“你放屁!”
金腰燕鬆開了掐脖子的手,隨後像梅超風一樣,開始往他臉上撓,他拚命躲。
兩個人撕吧亂套了。
很明顯,唐大腦袋沒下死手,很快臉就花了,好幾條血道子。
“行了!”
我看不下去了,伸手搭在了金腰燕肩上,用力一捏。
她“媽呀”一聲。
痛苦地側過了身體,兩隻大長腿直抽抽。
唐大腦袋連忙往起爬。
我聽到那邊院子裡有人寒暄,是金老九他們的聲音。
於是伸手扯住了他胳膊,“走,回家!”
唐大腦袋明顯有些猶豫。
我說放心吧,她啥事兒沒有!
說完用力拉著他,進了旁邊一條胡同。
我倆快步走著。
“說說吧,啥情況?”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他耷拉著腦袋,“沒啥可說的,這娘們不正經!”
“正經人誰要你呀!”
“我咋地了?”他急了。
聽他說完,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三年前。
唐大腦袋越來越覺得雙城堡太小,施展不開手腳,於是給老中醫雇了個護工,隻身來了省城。
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農村來的孩子有些彷徨。
燈紅酒綠的大都市並沒有消磨他的鬥誌,漸漸的,還真闖出了一些名號。
道上都知道冒出來這麼一位[飛活]高手,因為難纏,人送綽號泡泡唐。
去年夏天。
他逛中央大街的時候,發現了金腰燕正在一家店裡行竊,於是就跟上了她。
沒彆的意思,純粹是被姿色所迷!
接下來的日子,他活兒也不乾了,天天尾隨人家。
他跟蹤的手段不錯,可畢竟形象太紮眼,沒幾天,金腰燕就發現了他。
於是故意把他引進了一條小胡同……
“說吧,天天跟著姑奶奶乾啥?”她掐著腰,挺著鼓溜溜的胸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