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給了唐大腦袋一個紅包,他也拿了出來,小靜同樣也沒推辭。
鐵板熱了,大老張開始張羅煎羊肉,大夥動起手來。
方便筷子太短,有時油會崩在手上,生疼。
我問:“嬸兒,流動資金留出來了吧?”
“有,放心吧!”
她和小靜喝健力寶,我和大老張、唐大腦袋喝秦池酒,96年春晚過後,大街上鋪天蓋地都是這個酒的廣告。
三個人碰完杯,我喝了一口,不由直皺眉頭,真不如店裡的散白好喝。
大老張非常高興,三兩多的玻璃杯,一大口就喝了半杯。
放下酒杯笑嗬嗬說:“沒想到,真沒想到,飯店竟然這麼賺錢,說起來還要感謝小武……”
李玉蘭說:“是呀,如果沒有小武,我還在家犯愁呢!”
大老張有些不好意思,“你說你拿了那麼多錢,還和我們一樣平分……”
我連忙打斷了他,“彆整沒用的,我還啥都不管呢,乾活的可都是我嬸兒!”
“小武哥哥,”小靜端起了手裡的健力寶,又看向了唐大腦袋,“唐哥,我敬你們,祝兩位哥哥新年快樂,虎虎生威!”
我們三個撞了一下杯,又各自喝了一大口。
熱熱乎乎,邊喝邊聊。
“咱們可不能高興的太早。”李玉蘭說。
大夥都看向了她。
“我聽說,附近幾家飯店都買了鐵板,年後也要上鐵板燒了!”
大老張臉上的笑瞬間就凝固了。
唐大腦袋立著眉毛要拍桌子,看到我的眼神後連忙收回了手,這小子出口成臟,可不能讓他說話。
“嬸兒,”我夾起一塊烤好的羊肉說:“這鐵板燒沒什麼難度,來吃過一次就看的明明白白,既然擋不住彆人學咱們,咱就把服務做好!”
“該怎麼做?”她問。
李玉蘭以前在國營飯店工作,又一直做麵案兒,說到服務,真沒什麼經驗。
那年頭,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很牛,一個個穿著白大褂,像客人欠她們錢一樣,哪裡談得上什麼服務。
不過我也是個門外漢,於是努力回憶著南方那些大城市的飯店都什麼樣。
“例如……”我看了看手裡的筷子,靈機一動,“就說這筷子吧!”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沒明白我什麼意思。
“這方便筷子看著是衛生,可比家裡筷子還短!煎肉時水分在油裡會崩,一不小心就燙到手……”
李玉蘭眼睛越聽越亮,大老張一頭霧水,小靜笑了起來。
“小武哥哥,我明白了!”她說。
我笑著問她:“哦?那你說說!”
“我們可以定製一種長筷子,這樣就崩不到手了!”
我哈哈大笑,“小靜真聰明!對,就是這樣!”
李玉蘭微微皺眉,“定製?這個可不太容易,而且不是方便筷兒的話,也會有客人挑毛病……”
唐大腦袋說:“不用定製!”
大夥都看向了他,我有點兒擔心,怕他說錯話。
他說:“我看早攤兒炸油條的筷子就賊長,問問他們在哪兒買的就行了!”
大老張豎起了大拇指,“行,你小子挺聰明!”
他撓了撓大腦袋,一臉憨笑。
我想了想,說:“也可以這樣,一張桌放一雙這樣的筷子,還可以再放一個不鏽鋼夾子……”
李玉蘭笑道:“這個好,一般來說,一桌客人也就一兩個愛忙活伺候局的,其他人都張嘴等著吃。”
小靜說:“能不能給每人準備一個小圍裙,這樣就崩不到身上了!”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越說新奇的點子越多。
李玉蘭十分認真,找了個本子一項項都記了下來。
唐大腦袋搖頭晃腦,“要我說,最好整塊大鐵板,一個師傅站後麵給客人烤,客人圍一圈邊看邊吃,多熱鬨!”
我笑道:“你這招兒不錯,等以後遍街都是鐵板燒以後,咱們就這麼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