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倆可是親師兄弟呀!”
“小武,一個人跑單幫,萬事小心再小心!”
“啥時候來興安,師兄請你喝酒!”
“……”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淚流滿麵。
模糊中,有人站在了我身前,我連忙伸手抹了幾下。
是小馬哥。
“武兄弟,慶之的墳就在興安城的北山上,這個季節,山坳裡開滿了野花,什麼時候去興安,我帶你去看看……”
我不住點頭,眼淚又止不住湧了出來。
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眼淚就這麼多。
或許是同門師兄弟的原因,又或許因為都是孤兒,相同的命運,不一樣的人生……
我趕快擦乾眼淚,和大腦袋往出送他們。
街道遠處,停著一溜轎車,看來那些人並沒有走遠。
凱迪拉克裡幾個保鏢都下了車,張思洋擺了擺手,他們又回去了。
她又恢複了以往模樣,巧笑嫣然,“馬哥,明天我去送你們……”
“好!”小馬哥答應一聲,和她握了握手。
我觀察的十分仔細,這兩個人明顯沒有深交。
按理說應該隻是合作關係,可這位小馬哥又喊她“妹子”,而不是張總。
這裡麵應該還有一層關係。
什麼關係?
關係有些複雜,不過先前在屋裡的時候,小馬哥那幾句話還是表明了立場。
他今天來,就是為了幫陳六指,同時因為這件事情,順便幫張思洋找到了我們。
但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他不想摻和。
又或者說,之前幫助她接管秦利華的利華集團,也是也是因為這層關係,其他事不想摻和。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張思洋把“聖庫寶藏”的事情也告訴了他,想通過他們的勢力有些動作。
所以他才會說“其他事情我們沒興趣”!
值得注意的是,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還真讓我刮目相看。
陳六指笑嘻嘻地握住了張思洋的手,另一隻手摩挲著。
“老妹兒,啥時候去興安的話,一定告訴我,我請妹子一醉方休!”
“陳部長客氣了,一定,到時候我喊上我哥……”
說著,她不露痕跡地抽出了手。
陳六指嘿嘿一笑“彆喊他,我賊煩他!”
我記得陳六指剛下車的時候,她喊的是六哥,此時又叫上了陳部長。
什麼部?
她哥?
張妖精還有哥?
不等我多想,小馬哥朝我伸出了手。
“小武兄弟會不會喝酒?”他問。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問,笑笑說“多說半斤的量。”
他笑了起來,一掃先前憂鬱神色,“那可不行,好好練練,等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我說好,容我練練。
兩個人又和唐大腦袋握了手,隨後告辭上車。
銀色皇冠開到前麵,那些車也都跟著走了。
我有些神往。
絕多數人以為戴著大金鏈子、剃著炮子頭、夾著小手包,滿嘴臟話隨地吐痰,揮揮手一幫人掄片刀,這就是黑社會。
錯了,那叫臭流氓!
真正的社會人,就是像這位小馬哥一樣,溫文爾雅,氣度不凡!
他們和誰都客客氣氣。
而且越是底層的人,他們越是客氣。
反而對那些自覺高人一等的貨,他們才會露出崢嶸,桀驁不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