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背就被撓了兩條血道子。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我剛要說話,就見一個小護士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住手!都給我住手!要打架出去打!”
女人停了手,呼呼喘著粗氣,肥碩的胸脯起起伏伏。
我把唐大腦袋拉到了一邊,問他什麼情況。
他揉著手背,哭喪著臉說“我不是心裡沒底嘛,就和這位個大姐搭話,想問問她什麼病,看看是不是和我一樣。”
“一開始探討的賊好,我就想捏捏,看看裡麵是不是也有腫塊。”
“你了解我,我是純潔的,真就是交流病情……”
我確實了解他,也願意相信此時此刻他是純潔的,可人家能這麼想嗎?
果然,女人聽到他的話後,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你放屁!我以為你幫你媳婦問,結果卻說是自己有問題,還和老娘動手動腳!”
“你一個大男人,到婦科看什麼病,你是不是有病?!”
“對呀!”大腦袋都快委屈死了,“我就是有病啊,沒病來這兒乾啥?”
“啥病?”
“咂兒疼啊!”
“放屁!你就是來耍流氓的!”
“……”
小護士喊“都閉嘴!”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一個憤憤不已,一個滿臉委屈。
“你,來婦科乾什麼?”小護士問。
大腦袋說“說過了,我來看病啊!”
“你是男的呀,看什麼婦科呢?”
“我咂兒疼,不看婦科看啥?”
轟——
看熱鬨的哄笑起來,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咂兒疼?咂兒是啥??”小護士有些迷茫,看模樣真不知道“咂兒”是什麼。
唐大腦袋伸手往她前胸一指,“咂兒呀,兩個,一左一右,你的就算小,不是也有嘛!”
哈哈哈——
人群又熱鬨起來,有人都笑出了眼淚。
小護士漲紅了臉,啐了一口說“你應該是乳腺增生,去掛胸外科!”
唐大腦袋一頭霧水,問她“不在這兒?”
“不在,快走吧!”
“不能走,我要報警抓臭流氓!”那胖娘們又喊了起來。
我笑嗬嗬地走了過去,趴在她耳邊嘀咕起來,女人馬上就不喊了,先是點了點頭,隨後還羞答答地瞥了一眼唐大腦袋。
我隨後低下了頭,拉著大腦袋的胳膊慌忙往出走,太特麼丟人了。
一個多小時後,兩個人出了門診。
唐大腦袋跟在我身後,蔫頭耷腦,手裡還拎著個塑料袋,裡麵都是開的藥。
病情並不複雜,大夫說是由於什麼雌二醇偏高引起的乳腺增生,開了一些外用藥和口服西藥。
他在後麵問,“哥,先頭兒你和那老娘們說啥了?”
“我說大姐咱們是老鄉,你是不是在附近菜市場賣菜?離婚好幾年了?其實吧,我老弟是故意的,他就是相中你了,才追到醫院……”
唐大腦袋急了,掄起塑料袋就往我身上砸,“我艸,你個二逼!”
我倆追逐著打鬨起來,這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問我“你咋知道那老娘們是賣菜的呢?”
我歎了口氣,“你這個眼神,能趕上老疙瘩一半就行了!”
“……”
回家進了東廂房客廳,他開始燒水吃藥,我換了鞋,半躺在羅漢床上,又想起了寧蕾。
不知道她會不會和韓五在一起。
接下來呢?
她會怎麼接近我?
如果想要搬過來生活,我是應該拒絕,還是裝傻充愣讓她來?
又或者主動邀請過來?
“哥,我發現你咋心不在焉的呢?”唐大腦袋擰著藥瓶問我。
我剛要說早上的事兒,大哥大響了起來。
“喂?!哪位?”
“我,張思洋!”
我不由一怔,這麼長時間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有事兒?”我問。
“我有囚牛鑰匙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