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一個問題,槨裡麵的棺材板被人拿出來過,又放了回去。
唐大腦袋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兩個人都帶著白線手套,也就沒什麼忌諱了。
先把幾塊大的頂板拿出來,輕輕放在地上。
據劉立凱說,棺中主人周孝儒,是嘉定二年在此為官,“嘉定”是南宋皇帝宋寧宗最後一個年號,距今已經近792年。
年代太過久遠,稍不留神,這些本就破爛不堪的棺材板,就得碎成渣渣。
拿掉那幾塊大板以後,棺中屍骨顯露出來。
或許是被破落的棺板砸的,多數骨頭已經碎了。
唐大腦袋雙手合十,嘴裡嘟嘟囔囔。
我貼著左側青磚邊緣往中間清理那些碎屑,很快露出了下麵的青石板。
大腦袋開始清理下角。
“停!”我不讓他再動了,因為我發現其中一塊石板有些鬆動,扣住邊緣,用力一抬……
咯吱——
這塊青石板被我抬了起來。
唐大腦袋的手電筒連忙照了進來,下麵是個空格,底部鋪著一塊塊黑乎乎的東西,還有好多粉狀物。
我一隻手支著青石板,另一隻手伸了進去。
裡麵有約半尺深,抓到手裡幾塊,拿了出來。
是木炭!
湊近聞了聞,還有生石灰和樟腦的味道。
唐大腦袋笑了起來,“明白了,那些文書應該就放在這裡麵了,這些木炭是防潮的!”
“對!”我把木炭扔了進去,拿著手電筒往裡照。
下麵並不都是空的,隻有兩塊青石板能掀起來,看麵積大小,放二十卷應該沒問題。
我琢磨著,應該不隻是文書,有些名貴字畫才對。
這個不難理解。
咱們現在看,這些文書是古董文物,可對當時的周孝儒來說,不過就是些辦公筆記而已!
有多少人死後,會把自己的辦公筆記放棺材下麵呢?
我不死心,放下石板,又來到另一側,連續掀開兩塊,下麵都是石料。
“哥,不對呀……”唐大腦袋說。
我拍了拍手上的石灰,“什麼不對?”
“咱那卷東西上麵,沒看到石灰和木炭啥的呀!”
“你傻吧?”
“何出此言?”
我翻了個白眼,還拽上詞兒了!
“木炭、草木灰和生石灰打底後,上麵肯定鋪了些紙,然後再壓上木炭……”
“紙呢?”他又問。
“廢話,沒聽劉老師說嘛,紙壽千年,宋紙千金……這些盜墓賊能放過嗎?”
“那咋辦?”
“咋辦?涼拌!”我拿起手電,“回去!”
“嗯呐,快回去吧,破嘰霸地方陰森滴……”
我又環顧一圈,歎了口氣。
這就叫入寶山而空手回,白折騰了!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盜洞這玩意兒是反的,往出爬比下來的時候費勁。
我在前麵,見到光線後,並沒有著急往出爬。
側耳傾聽。
先是聽到了大頭和劉立凱在說話,還有打火機的聲音,冷強在和趙紅革說著什麼……
又聽了一會兒,沒問題!
這才繼續往出爬。
剛一冒頭,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寧蕾。
說實話,這一瞬間,我有些感動,被人關心的感覺很好。
我覺得她不像是裝出來的。
或許這時候,她應該忘了恨我。
讓我一直鬱悶的是,我想不出她為什麼會恨我。
大頭和劉立凱都過來扶我。
我拍了幾下身上的土,回身又把唐大腦袋扯了出來。
“怎麼樣?”大頭問。
我說“回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