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從不往南方走,我沒聽過“趙埋汰”這個名號。
話說這人穿的挺好,這一身行套明顯不便宜,也很乾淨,為啥綽號叫“埋汰”?
我抱拳回禮,“見過趙大哥,小弟確在榮門。”
他又不說話了,一對兒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上上下下直打量我。
周瘋子笑道“剩下的七哥、馬哥、大頭還老陳,都不用介紹了,來來來,兄弟們喝酒!”
我坐在了七哥身邊。
等喝上酒以後,我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見馬哥時,他問我能不能喝酒,又讓我好好練練。
這個周瘋子,真是太能喝了!
這還不到40分鐘,他一個人至少喝進去了一瓶茅台。
最主要的是,人家麵不改色氣不喘,說話還和之前一樣,毫不荒腔走板。
我敬過一杯後,就不敢再敬了。
這特麼就是個“酒桶”,而且還沒“底兒”!
桌上的菜精美、豐盛,讓人都不忍動筷子。
實話實說,這種宴席讓我有些放不開,畢竟其他人都是多年的好兄弟,我是唯一的外人。
七哥和小馬哥、大頭他們都很照顧我,不時給我夾菜。
周瘋子的性格也非常好,無論和誰聊天,都不會冷落到其他人,尤其是我,時不時就要端杯意思一下。
他說起了陳慶之。
聽完我驚了!
我知道慶之師兄是因為穆桂英殉的情,一直以為穆桂英是個女人。
可周瘋子卻說什麼“世俗無法容忍”,“兩個人都很痛苦”等等,話裡話外,穆桂英竟然是個男的?!
再一問才知道,穆桂英還真是個男的,本名穆大剛,和小馬哥曾經一個號子,出來以後就跟著他玩了。
聽完以後,我這個腦瓜子“嗡嗡”地。
哥呀,啥情況?以前沒發現你有這個嗜好啊?
開始有人來敬酒。
我暗暗驚訝,不明白這位興安大哥,怎麼會在京城還有這麼深的人脈?
首先進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後麵是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一看就是秘書,手裡端著兩瓶茅台。
周瘋子一反常態,並沒有挨個介紹我們,也沒介紹這個人,隻是叫他領導,非常客氣。
敬酒時,對方麵帶微笑,一口一個“小周不錯”。
他喝了一小杯。
周瘋子卻連乾了三個。
走的時候,他還一直送這位領導到門外。
回來時,竟然還帶回來一個人,明顯是在走廊碰倒的。
這人年紀不大,多說三十出頭,中等身材,相貌英俊,文質彬彬,戴著一副近視鏡。
周瘋子介紹的很簡單,說這是覃總,隨後挨個介紹我們。
這人笑容滿麵,八麵玲瓏,十分會說話。
憑我的經驗看。
雖然他的普通話說得很好,不過卻不是本地人,能聽出一絲川音。
此人自幼家庭環境應該不錯,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頭腦好用,攀附能力極強,白手起家!
看樣子,七哥和他也熟悉,不過明顯是場麵上的朋友。
握完手,覃總喊服務員送上來兩瓶茅台,又挨個給我們斟滿,大夥一飲而儘。
出門時,他握著周瘋子的手,很誠摯地發出邀請“周總,一會兒賞個臉,一定要到我那邊坐坐……”
“好好好!”周瘋子笑著送他出門。
坐桌以後,他卻低聲說“七哥,以後他那兒邊,你少去!”
揚七哥“哦”了一聲,也沒問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為啥這麼說,這位覃老板明顯不是普通人。
周瘋子如此客氣,又答應過去捧場,可回過頭又不讓在京城的七哥多接觸人家,真是奇怪!
望著談笑風生的眾人,我難免有些感慨。
自己在京城已經定居兩年了,兜裡有錢,又住著四合院,似乎已經是人上人。
可今天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隻看到了榮門巴掌大的一片天。
雖不至於自慚形穢。
卻也明白。
和這些人相比,差了不止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