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就要輪到我這兒了,我有些不舒服。
雖說我和張思洋算不上對象關係,可她哥張建軍畢竟就坐在這兒,難免有些小尷尬。
我裝作隨意地拿起寬大矮幾上的價格表,看完著實嚇了一跳。
可樂、雪碧30;
依雲40;
巴黎水50;
果盤120;
麥卡倫550;
酩悅香檳700;
長城乾紅1200;
傑克丹尼1800;
皇家禮炮3500……
好多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更沒喝過。
要知道現在普通人的工資才多少錢呐,苦乾苦熬一個月,可能都買不起一瓶乾紅,這也太宰人了!
我剛放下,覃總說“武總,你隨意……”
大夥都看向了我。
周瘋子笑吟吟的,張建軍耷拉著大眼皮,根本就沒看我。
我覺得自己臉肯定紅了,其實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可就是彆扭。
小馬哥用肩膀撞了我一下。
我不想矯情,隨手指了一個。
異香撲鼻,一個女孩坐在了我身邊。
我抬頭看她,女孩長著一張俏生生地瓜子臉,雖不是什麼頂級姿色,卻是落落大方。
她伸出小手“你好,我叫韓伊雲。”
我有些驚訝,第一次見到握手介紹自己的小姐。
“哦,你好,叫我小武就行。”我握了握她的手,軟綿、細膩、柔若無骨。
我看人的眼神可能趕不上老疙瘩,可還是覺得她不像個風塵女子,更像個普通大學生。
於是就問“你還在上學吧?”
她驚訝起來,“您猜的可真準,我在京城舞蹈學校,明年畢業!”
我“哦”了一聲,怪不得氣質這麼好。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我注意到,這些人裡,隻有陳六指和大頭兩個人手腳不太老實。
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樣,隻是品著酒或喝茶聊天。
讓我吃驚的是老嫖,看他的麵相,我斷定他這個綽號肯定是嫖娼的“嫖”,而不是姓樸的“樸”。
既然如此,怎麼會如此老實?
這和他的綽號,以及“興安四大逼王”首席太不符了!
周瘋子那邊,更是沒向那個叫海玲的女孩伸出一根手指。
我聽小馬哥身旁的女孩說“馬總剛才說到了零和遊戲,我也有一點淺薄之見,覺得之所以零和遊戲原理廣受關注,主要還是因為人們在社會生活實踐中,會發現許多與“零和遊戲”類似的局麵……您看,那些勝利者的榮光後麵,何嘗不是隱藏著失敗者的辛酸和苦澀……”
我艸,這是一個小姐說出來的話?
陪我的韓伊雲明顯沒這麼高深,但說起藝術來也是頭頭是道。
當聽說我會彈鋼琴,還會吹嗩呐,更是一臉興奮。
“我在小學畢業的時候,就完成了業餘十級考試,後來因為舞蹈,又停了一段時間才撿起來……”
“不知道武總是喜歡德彪西的印象派,還是拉赫瑪尼諾夫的晚期浪漫派,又或者是勳伯格的十二音體係?”
我特麼聽得一臉懵逼,接近崩潰,這都是些什麼妖孽?
自己連599還沒彈完好不好?
我想說武總我最喜歡嗩呐的《大出殯》……
我沒說,忍住了!
這時,就聽大頭那邊的女孩兒“嗷”地一聲。
我看了過去,就見陪他的那個女孩臉都漲紅了。
再轉頭看,覃總還在和周瘋子說話,不知道是因為他在這兒的原因,還是這些女孩就這個素質。
那圓臉女孩兒馬上像沒事人一樣,又抱住了大頭的胳膊。
整個總統套房裡,陪張建軍的女孩最是清閒。
因為張建軍耷拉著大眼皮,靠在沙發像睡著了一樣,女孩兒偶爾插塊水果遞到他嘴邊,他也不拒絕。
大頭又張羅讓老嫖唱歌。
很明顯,老嫖也是個人來瘋,和陪她的女孩耳語幾句,就竄了起來,把麥克風拿在了手裡
“這首歌,我要唱給我閨女樸米米聽,出來才半個月,爸爸就想你了……”
音樂響起,是周華健的《親親我的寶貝》。
“親親的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