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他又不止一次找我,有一次還差點把二丫綁了。
“黑哥,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我說。
池子裡又下了兩個老頭,說說笑笑。
趙老黑一副苦思冥想狀,“最近雪城也沒啥事兒呀,哎呀,也不是,道外的大老張被攮死了,難道兄弟你是因為這個找我?”
這家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冷眼看他。
他乾笑兩聲,“那就是了,都說是大下巴乾的,可分局一直也沒來找我,兄弟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
他還反問上我了。
“你幾天沒看著大下巴了?”我問。
“哎呦,我算算……”他開始掰手指頭。
我懶得再配合他演戲,直接問“大下巴進去之前,有什麼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嗎?”
“沒有!”他放下了手,想都不想,就晃起了腦袋。
緊接著,就像突然間腦梗了一樣,他晃動的大腦袋僵住了,一動不動。
清澈的池水,一絲紅線飄了上來。
水下麵,我手上的手術刀,抵在了他兩胯之間。
“武、武爺,這是嘎哈呀?”他臉白了,說話都結巴起來。
我左手隨意地攪了攪水,那絲血瞬間消融不見。
“再問你一遍,大下巴進去之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我真不知道……啊?!”
我手上又加了一點力量,這次冒出來的血有些多,遺憾的是紅色,不然肯定像水墨畫一樣飄逸。
池子裡又下來一個老爺子,一隻腳探著水,嘴裡嘶嘶哈哈的很是享受。
池水翻動,那抹血又消失在了水裡。
“我說,我說……他好像、好像有病了……”
病了?
精神病?
“說!”
趙老黑疼的呲牙裂嘴,其實他手上有些功夫,一般兩三個大小夥子靠不上前。
可此時一絲不掛,我手上又拿著手術刀。
換誰都不敢亂動。
哪怕他小兄弟可能很少用了,又或者是不中用了,留著也是個玩意兒不是?
“是這樣,最近半年他瘦了好多,說吃不下飯去,我就讓他就醫院看看,後來應該是去過了,回來蔫頭耷腦的也沒說什麼……”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啥事兒沒有,可我感覺他好像瞞著我什麼。”
我問“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生了病?”
“對!”
“他有沒有病,和大老張有什麼關係?”
“我也沒說有關係呀,是你問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除了這事兒,我想不起來其他的了……”
我怔怔出神。
有病?
難道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破罐子破摔,所以才捅大老張?
不應該呀!
大下巴這些年仇人多了,不說社會上的,單說反扒公安,南崗反扒抓過他的不是更多?
這些年,趙老黑和李燦森更是矛盾不斷。
大下巴也和李燦森手下的人鬥過無數次,要說仇人,那邊仇人更多!
我緩緩收回了手術刀。
趙老黑長舒了一口氣,看我的眼神開始不善。
我往身上撲著水,輕聲說“彆不服氣,我要想要你的命,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
他不說話。
“知道誰讓我來找你的嗎?”
“大森?”
我笑著站了起來,朝搓澡那邊喊“師傅,搓澡!”
抬腿出了池子,又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手指尖的手術刀在他脖頸處輕輕劃過,汗毛斷了一片。
“記住,你沒見過我!”
他脖子後麵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根本不敢回頭看我。
讓這二位打吧!
就算人腦子打出狗腦子,和我有個屁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