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那一日盛槿書為逗弄她給她看的那幾頁劇本,孟晚霽從未正式接觸過廣播劇劇本。她不確定靠聲音來演繹的劇本與尋常表演的劇本差彆大不大。
“你想製作什麼樣的故事?”她沒有馬上答應。
盛槿書笑眯眯的:“你寫的故事。”
孟晚霽看她兩秒,收回眼,唇角弧度隱現。半晌,她鬆口:“你給我看看廣播劇的劇本?”
盛槿書知道有戲,喜上眉梢:“好啊。”她寬她心:“其實和普通劇本差不多,隻是構建畫麵的思維方式可能稍有區彆,更注重言語對話。”
孟晚霽不喜歡承諾沒有把握的事:“等我看看。”
盛槿書便知進退地不再勉強:“好。”她轉了話題和孟晚霽閒聊這幾年廣播劇的商業化發展,配音業發展,進而聊到整個文化行業的發展。
她沒說什麼很籠統的觀點,隻是分享八卦一樣和她分享了幾個深耕其中的朋友故事。每個人都那樣渺小,每個人又都那樣閃耀。孟晚霽在他們的故事裡久違地聽到了屬於夢想的那條脈搏搏動的聲音。
她應答得不露聲色,渾身的血液卻好像慢慢地沸騰了起來。
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盛槿書點到即止。
運氣不錯,又釣了一個小時,孟晚霽也釣上了一條小魚,兩人不貪心,收竿回家。盛槿書說想吃烤全魚,孟晚霽便撿了冰箱裡有的食材,滿足她的心願,一條烤,一條清燉。
不管是烤還是燉,等魚熟都要時間,盛槿書便邀孟晚霽先去書房看劇本。
孟晚霽沒異議。
兩人上樓,書房裡隻有一張電腦椅,盛槿書讓孟晚霽坐,孟晚霽沒坐。因為前兩天剛錄過音,盛槿書架起的話筒設備都還沒收,甚至錄音軟件的界麵都沒有關。
曲曲折折的綠色音波線看起來高深莫測,孟晚霽不由多看兩眼。
盛槿書找出前幾期劇本遞給她,發現她的視線,打趣:“或許,你不僅想當編劇,也想配音?”
孟晚霽很淡地笑了一聲,抽過她手中的劇本不理她。
盛槿書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也不是不可以哦。”
孟晚霽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清冷乾淨,是可遇不可求的冷禦音,自帶禁欲感和勾人感。
孟晚霽沒興趣:“我隻是好奇你錄音時的狀態。”
“嗯?”
“哭的時候是真的在哭嗎?”她難得開玩笑。
盛槿書失笑:“你就想聽我哭啊?”
孟晚霽眼眸瞬了瞬,低下頭看劇本:“也不是吧。”
“嗯?”
“笑更好。”
她語氣淡淡的,露在空氣中的耳廓卻有點紅。
盛槿書怔了下,眼神發柔。她伸手攬住孟晚霽的背,輕托她的腿,把她推坐到書桌上,說:“我錄給你看。”
孟晚霽不自在,哪裡有做過坐桌子上這樣出格的動作,手壓在桌麵上就要下去,盛槿書卻先她一步拉過了電腦椅坐到她的腿邊,抬手點她的肩膀:“定。”
孟晚霽:“……”
什麼鬼啊。
她想罵她“幼稚”,張開唇未語笑卻先露了出來。
算了,她想,也沒有人會看到。
她蜷起壓在桌麵上的指尖,縱容了盛槿書。
盛槿書重啟軟件,打開設備,隨手從桌邊撿過兩張劇本,問她:“你想聽哪一段?”
孟晚霽無所謂:“都可以。”
盛槿書想了想,紅唇勾起,故意挑了一段她印象深刻的。
她是配音多年的人,出入戲都已經很快。即使是第一次在旁邊有人的狀況下錄音,她錄已經錄過一次的戲依舊遊刃有餘。
孟晚霽沒看過劇本,隻聽盛槿書一個人的演繹也很快就聽懂了人設。
那是一股撲麵而來的病嬌感。
“他親了哪裡呢?這裡?這裡?還是這裡?”盛槿書用比她本音更很成熟的聲線說話,麵色平靜,聲音裡卻透著詭異的妖冶和溫柔。
孟晚霽一開始看她的表情想笑,不知不覺卻被她帶入了劇情,聽得入迷。
盛槿書說:“放過你?這怎麼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