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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車駛過,風中還殘留著濃烈的脂粉香。
陳曉嬡恍惚地晃晃腦袋,從地上撈起自行車。
該下山了……剛剛那位新娘子和我差不多大吧?說不定比我還小點呢。
她捂住胸口,新娘妝容下的那滴眼淚……不知怎麼的,悲傷到難以抑製。
藍星上的影片與赤星上的各種叮囑彼此交織,催促著想象力虛構出一連串危險故事。
我又不是警察,我和同學也很怕危險,但是——除了我們,還有誰有可能幫助她?
沒辦法的,父母讓嫁人,外人有什麼權利乾涉。
如果不是呢?萬一她是被拐賣到山裡的呢?
哪有那麼巧合。
萬一呢?
“曉嬡,我們快點下山了。”
林琅拄著自行車從後麵騎過來。
呼~陳曉嬡輕吸一口氣,苦笑著踩動腳踏板:“我們下山後要不報個警吧?我剛剛看到新娘子在哭。”
報警?
林琅理解了一下字麵意思,搖搖頭:“沒用的。”
“也是,畢竟是家務事……”
“來不及的,她死定了。”
【“沒用,儀式後祭品差不多都死了。”】
“啊?!”曉嬡一腳踩空,差點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什麼叫死定了?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腦內想象出各種各樣可怕的畫麵:毆打、鐵鏈、從肚子裡掏出孩子、豬圈……這個星球的山村這麼凶殘嗎?!
她希望從同學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意思,可林琅的眼神非常認真,還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淡漠。
林琅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這是山裡的習俗,被選中的新娘在婚後會承擔很多我們無法想象的責任,很快就會死。呃、難道你想管啊?”
【“各大教派都有獻祭儀式,被選中的祭品可能會被憑依、吞噬或者凝華成奇物,活不了多久的。呃、難道你想管嗎?”】
說到這裡,林琅愣了一下:好像還真能管,這位大佬的超能力天克神明教徒耶。
教徒和“神明”維持鏈接的線索怎麼想都該歸類為異常,越是高等級的教徒異化程度越嚴重,說不定一開打,大佬連他們的呼吸權都能給剝奪下來。
她想著想著,憋著壞笑問:“你要是想管,我們試試看?”
不管是站在人類靈魂戰線的角度,還是光輝教會的角度,這些胡亂拜神的家夥都算是爭奪資源的敵人。
要是能在入學前阻止一次獻祭儀式甚至破壞他們的據點,說不定會受到嘉獎呢。
我們來管?
陳曉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幾秒後忽然明白過來。
自己雖然是個戰五渣,但同學可不是!
這位大佬在列車上和十幾個恐怖.分子鬥得難舍難分,武術技巧更是直逼藍星上的功夫電影,對付一般的村民肯定手到擒來。
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危險肯定是有的,可是林琅也說了,如果不救人,新娘子很快就會死。
心中的天平朝【救人】的一端猛然下墜。
她跳下自行車,從挎包裡拿出手機。
屏幕亮起,電量與信號都有兩格,勉強可以通訊。
按照地圖劃分,長河市警方與聯合都市警方都隻管理對應的市區,不包含交界處的山脈。
陳曉嬡想報警,卻發現找不到這個村子對應的報警電話,隻好點開郵箱預設24小時後自動發送的郵件。
收信人定為母親、長河市警方、高中班主任和桃李大學公用郵箱。
【您好我叫陳曉嬡,是長河市市民。】
【我在【圖片】紅圈位置發現當地山民疑似拐賣人口或強迫嫁娶,現與同學林琅試圖介入。如果您看到這封郵件,說明我們可能被村民控製甚至出事,請務必前來調查,謝謝!】
編輯完信息後,她看著通訊記錄猶豫了一下。
【小愛:小暖,現在方便嗎?我可能要做一件危險的事,如果明天這個時候沒有聯絡你,幫我報個警吧。】
【小愛:【圖片】我現在在紅圈這個位置,準備調查山裡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