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個帳篷圍在中間,萬一驚動旁邊的親戚反而容易引起混亂。不如等新郎官和新娘獨處再說,到時候做什麼都方便。
外麵的叮叮聲越來越急,曉嬡走到來時的窗簾邊,回頭囑咐一聲:“那我們在外麵等一等,你要是還想跑記得早點喊。”
“好,謝謝……”鄭璐剛要鞠躬致謝,就看到兩道身影消失在帳篷外。
她抿了抿嘴唇,重新坐回木雕台,一絲不苟地理好長袖與裙擺上的褶皺。獻祭儀式會有反悔的機會嗎?不知道。
不過,父親、母親和大家的選擇,應該不會有錯吧?
少女纖長的睫毛簌簌扇動,白色粉塵新雪般墜落,如同飛蛾掙紮時騰起的鱗粉。
……
叮~叮鈴鈴。
兩人在鈴鐺聲中衝出帳篷,來到人群末尾,到處都是腳踩硬木鞋子踩出的鼓點。
一盞盞花苞模樣的小紙燈在老人與孩子們的掌中舞動,在夜空中劃出一根根金線。老人們右手中還握著手搖鈴,合著節奏叮當作響。
聲浪與虔誠是聯通“神明”的法器,神啊,請快點注視這裡。
林琅眯起眼,從樂師的數量來看,這次儀式的級彆應該很高,說不定附帶神降投影。
那就有好戲看了~陳曉嬡的超能力能對異常產生巨大的乾擾,不知道會讓儀式產生什麼樣的異變。
“林琅林琅,你看,煙花~”陳曉嬡仰望天空,虹膜亮晶晶的。
林琅順著她的手指往上看,黑壓壓的天空中卷動著紫色的塵霾,發散出水晶流沙般瑰麗又詭異的畫卷。
這幅畫卷的中心正逐漸彙聚出類似上下眼皮的結構,這種征兆學名叫“神之眼”、“窺視之眼”,代表深淵中的神明即將注視此地。
冷汗滴滴答答往下淌,她摸了摸胸口的帕斯特測定儀,發現數值還在30上下震動,差點咬住舌頭。
30?30可是安全區超級健康的數值。
大佬你的超能力在邪神麵前也這麼有用啊?
“哇,炸開了炸開了,好漂亮~”
身邊的少女雀躍地跳了兩步,林琅擦了擦鼻梁上的汗珠,往旁邊的儀式場看去。
天空中彙聚出的眼球漩渦泛起層層金色,在核心位置叮叮震動,接著蓬——地一下炸開了。
呃,窺視之眼凝聚失敗,差不多等於“電話線”被掐斷。
教徒們就算是死人也該察覺出不對了。
……
煙花表演真美啊,那個轟隆炸開全是金魚的大煙花少說也得幾萬塊吧。
陳曉嬡依依不舍地收回眼神,重新看向廣場上的流水席。
村裡村外的氣氛簡直是兩個世界。
沒有黑洞洞的山脈和白燈籠提供的壓迫感,村民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還有對婚禮的期待。要是林琅現在才說什麼“新娘婚後會死的”,她肯定會覺得太誇張了、瞎說。
村民們年齡不一,身材各異,卻有種親戚之間才會有的血脈共通感,一看就是一家人。
身體強壯的叔叔伯伯在搬運桌椅,用木板和一張張被麵拆出來的布料搭建大舞台。心靈手巧的鄰家嬸嬸正張羅一鍋鍋高湯,還有人拿著針線、畫筆描補舞台上錯漏的地方。
有才藝的村民混在專業歌舞團裡且歌且唱,疑似村長的主持人拿著話筒到處指揮,被過於亢奮的村民氣得臉紅脖子粗,吼了又吼。
就連孩子們也十分乖巧,絕不在姐姐的婚禮上光屁股搗蛋,而是幫著擦桌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