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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五手快如閃電,快速縮回來。頭轉向聲音來處,不禁縮了縮脖子。
來人騎著高頭大馬,橫衝過來,到他跟前那人狠狠的一拉韁繩,馬的兩條前腿高高躍起,整個身子直立在尤五麵前。
馬上人一席玄色束袖騎服,雖坐於馬上仍可見身材挺拔如鬆,輪廓分明的臉龐白皙似女子,那雙如寒星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唇邊掛著微笑,卻並無半分可親近之色。
“你可敢接?”來人笑問。
“你、你是何人?怎管得我?”尤五聲音顫抖,卻刻意裝出一副混不在乎的樣子。
“我是你麵前這位姑娘的夫君,你說我管不管得?”那人並未下馬,雙手抱胸,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
馬兒不耐煩的踏著地,口中發出陣陣“斯斯”聲,表達著不滿。隻是這不滿是對主人的突然勒停,還是因看麵前這人不順眼,無人得知。尤五卻覺得如若自己再不服軟,這馬恐怕一蹄子,便將他碾成肉糜。
“管得,管得,這銀錢我不要了,其他的也休想我幫你們。”尤五說完便要跑。
“站住。”尤五的腿雖長在自己身上,卻聽不得自己使喚。分明知曉此時應走為上策,在聽到那人嗬斥時,腿卻不自覺的停住。
“前日你到夏侯劍莊鬨事,惹得眾人紛紛退了訂契,造成的損失尚未與你結算。若細細算來,將你的骨頭砸碎也不值這個錢吧?”敖謹行聲音輕緩,卻字字如利劍穿入尤五的耳朵,又在身體各處散開,刺得他全身冰冷。
“我、我去還不成嗎?”尤五帶著哭腔,這次的一個銀元賺得實在不值。原以為夏侯劍莊不過一弱女子掌事,招的又是一贅婿,他稍稍耍點狠便好了。誰知惹了兩個活閻王,但此時想要退卻已是不能。
隻能認命的聽之任之。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並非不可救之徒。”敖謹行向夏侯星霜伸出手,將人拉到馬上,掉轉馬頭向來路行去,噠噠的馬蹄聲,在尤五耳邊漸行漸遠,隨著馬的身影消失,那陣馬蹄聲也隨著消逝,尤五方才虛脫的坐在地上。
敖謹行與夏侯星霜兩人同乘一騎,朝著鑄劍莊行去,一路上馬蹄疾行,路人紛紛避讓。這南穆城中能在路上如此縱馬之人並不多,引得眾人側目,三三兩兩議論紛紛。
“夏侯家贅婿日日流連酒肆,又當街縱馬,不成體統。”
“可不是嘛,那夏侯娘子平日縱著,今日又一起胡鬨,夏侯夫人定要氣暈。”
“若夏侯家老爺還在,斷不會讓此等人進府。這女子就是不能當家,當家必出亂子。”
馬蹄聲踏碎閒言碎語,二人聽得卻不入心。
直至鑄劍莊門口方才停下,敖謹行先行跳下,伸出後將夏後星霜接下。店鋪中小廝聽見馬蹄聲早就迎了出來,接過韁繩將馬拴至後院,二人並肩向鋪內行去。
今日,鋪子異常清閒。掌櫃的在鋪內擦拭著展出的兵器,小廝忙著打掃,不見一人前來訂器,與前幾日的熱鬨相比,此時的鋪內的冷清透著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