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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謹行未來得及回複,便被嗆得咳嗽連連,躲出屋外。用扇子扇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尤五頂著炭黑的臉跟了出來,隻是不知來人為何,不敢上前。隻在門旁站定,看見敖謹行朝他看來,忙將手中的燒火棍子藏在身後。
他可不想讓這人誤會自己對他有威脅,萬一得罪這尊大神,自己這火棍兒定是給人家準備的,他今日倒在這火棍下也不一定。
敖謹行見他這慫樣一點沒變,怕將人嚇壞,便收斂了臉上被煙火嗆得滿是怨氣的表情。一臉春風和煦,仿佛能融化這院內白雪。
尤五見狀退卻兩步,他這人從小就命賤,被人罵習慣了,如今有人對他露笑臉反而更覺恐怖。有一種常在牢中吃餿飯,有一日改善夥食便是被送斷頭台的自覺意識。
敖謹行從懷中掏出帕子護住口鼻,又用扇子將麵前的煙氣扇到兩側,才進到屋內將人拉出來。
“你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來找你算賬的?”為了表示誠意,他將自己剛從菜攤上買的菜都遞到尤五手中。
尤五看著掛到自己手腕上的菜,收也不是,仍也不是。目光在菜與敖謹行臉上逡巡了幾次後,撲通跪在地上了“夏侯姑爺您有什麼事就說,我能幫的定幫您辦,您彆這麼折磨我。若是您今日氣不順,打我一頓也行。”
敖謹行照著尤五的腿踢了一腳,不滿的罵道“你也是五尺男兒,怎的就如此慫。在穆家當慣了狗,今日拿你當人反倒不適?起來,彆在親娘麵前丟人。”
“小五,可是又在外惹事了?”還未等尤五回應,屋內傳來老婦人的聲音,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責備與心疼。
敖謹行自然知曉這是何人,便朝著屋內回道“大娘,我是尤五的朋友,和他鬨著玩,今日從外麵多買了些菜,給您送來嘗嘗鮮。”
尤五在母親出聲的那一刻已嚇得抖如篩糠,他那日是領教了敖謹行的狠戾,差點讓馬蹄將他踏成肉糜。但自己皮糙肉厚,打一頓,讓他消消氣倒也無妨,不過是再添些新傷而已。母親眼盲也看不到,大不了自己疼時忍著不出聲。但今日他得知自己還有一老母,恐對老母下手,慌忙抓住敖謹行的一條腿。
聽聞敖謹行的話才將人腿放開,小心翼翼的將褶皺的衣物給拽了拽。在看見敖謹行華貴的衣擺上兩隻黑色的手印後,嚇得向後退去,直接摔倒在地。
“小五,你朋友來了怎的不告訴娘,家中可還有吃食,快些拿出來。屋子你今日收拾了沒有啊?讓朋友進來坐,看看你燒得滿屋子煙。”老婦人從屋內拄著拐杖一路磕磕絆絆的走了出來。
摸到門板後,順著門板從後麵駕輕就熟的摸出一個板凳。有些茫然的分辨了一下方向,才將板凳伸向尤五,責備道“你慣不會招待人,朋友來了,連個凳子都不知道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