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師兄,剛才我實在是太痛了,我不該親近你的...”

這一次,她起得太猛,腳踝本就受了傷,疼得她齜牙咧嘴,自然身體的平衡就不能保持了。一個不慎就朝地麵摔去,幸在關鍵時刻,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扭頭一看,是謝懷慈,千重櫻頓時羞憤欲死。

懷揣著各自隱秘的心思,他倆拉開距離,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隻是這心底的波瀾是否平了,就不知道了。

聽見腳步聲,謝懷慈轉過身看著虞棠,遲疑了些許方道,“你回來了,我...”

“虞棠,你回來了啊!”

千重櫻朝她招了招手。

虞棠怔愣住,她連走路都忘了,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倆。

謝懷慈的指節握得泛白,他與虞棠對視,心中升起不自覺的害怕和無措。

至於這害怕和無措的根源是什麼,他卻不能,也不敢追溯下去...

虞棠感覺一股寒意湧向心頭,眼睛還有雙腿,都不聽使喚了。眼底是發澀的,腳步是僵的。喉嚨眼兒,就跟塞了一團棉花似的。

月色下的村落,有一種靜謐的美,全然不似方才猙獰,是一副極為恬淡的鄉村之景。千重櫻雙手撐臉,眼神閃閃爍爍的,有著初識情愛的慌亂和隱藏秘密的興奮感。

強忍下眼裡的酸澀,虞棠再次抬起頭來,她強裝出一副無所謂,滿不在乎的態度,“那個...我剛才看見了一隻小貓,你們...你們喜歡小貓嗎?要摸摸它嗎?能幫我照顧一下它嗎?我等會兒就回來...”

虞棠不想再繼續這樣的氣氛,她走到謝懷慈的跟前,將貓貓遞給他,不再與他說一句話。

謝懷慈拉住她的袖口,澀然道,“虞棠你...”

她來時都是欣喜的,甚至臉上還帶著笑。可為什麼...就是一刹的時間,就儘數湮滅。

虞棠冷靜地掰開他的手指。

撞見她的眼神,就好像要失去什麼東西,謝懷慈莫名心慌,他想要拉住她,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但又覺得這不妥,他不應當強留下她,她畢竟不是他的私人之物。

他糾結了,遠比麵對眾人的詆毀要難受。

“你到底想怎樣!?”

月光下的青年冷得就像霜雪,偏生霜雪容貌的人,神情不是那麼冷淡,他眉頭微蹙,纖長的睫毛動個不停,是慌到極致的表現。但麵對他的異樣的行為,虞棠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煩惱不已,她急得心如火燒,猛然間推開了他。

對麵姑娘的眼神,已從慌亂轉為防備、厭棄,謝懷慈莫名的不適,一時之間,解釋的話語竄在喉嚨中間不上不下,他張著唇...靜默地看著她。

“就是...就是我肚子疼,對!就是肚子疼,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你彆放在心上啊!”

虞棠剛剛開始說得結結巴巴的,但說到最後,語句反倒順溜了一些。她竭力表現出正常的狀態,不讓他們看出自己的失落。

每說一句,虞棠的頭就埋得更低,視線也一直落在腳下的繡花鞋上。盯了會兒繁複的花紋,她抬頭看了一眼謝懷慈,就扭頭跑掉。

夜裡的村莊,就跟潛藏著怪獸似的,她應當是害怕的。可是...可是一麵對那樣的情景,她寧可立即逃開。

正好月亮不太大,他們都看不見自己的痛苦的神情,那樣也好,就可以當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她好怕自己掉眼淚,那樣的話...就真的好丟臉。

她沿著鄉間的小路走,走過巴蕉林,順著後山的路...神色恍惚地停在橘子林下,虞棠伸手摘了一大團橘子花,猛地一嗅,是清新到說不清的味道,嗅了會兒,她就一把扔在地上。

說真的,她其實不太喜歡橘子花的,畢竟這東西味道於她而言有些特殊,談不上好聞,也談不上臭。

但她寧可撕著橘子花玩兒,也不願意回去看著他倆。

虞棠蹲在地上,細數著橘子花的花瓣,就仿佛這樣...可以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按理來說,他們是來鏟除妖魔的,肯定待在一起才是佳選,落單可能有危險。可事實上呢?他們完全不擔心自己,可為什麼...千重櫻隻是扭到腳,謝懷慈就那麼緊張,自己呢?都不見了,可不見得有多緊張...說不定他們正說得開心呢!

真是夠落魄的了。

她就跟草芥一樣無關緊要。

玩著橘子花瓣兒約莫過了半晌的時間,橘子林裡才終於出現了第二個人聲音。

阿蓉臉上笑嘻嘻地衝她打招呼,“虞棠,你不是去找小貓了嗎?我回來怎麼沒見著你的人影,你乾嘛去了呀!”

虞棠唰一下站起來,連忙將橘子花瓣兒往後一背,故作正常道,“我...我覺得這裡景色不錯,想在這兒待會兒。”

阿蓉走到她的跟前,完全沒意識到她的異狀,“原來是這樣啊,你也真是的,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還有呢!櫻櫻她摔傷了腳,你好歹也保護一下她吧,可彆顧著自己的開心。不管怎麼說,同門的安全才是第一位,你也是不知事...萬一,你身陷險境,可彆賴在我們身上啊!反正你都不替我們著想...”

虞棠扔下橙子花瓣兒,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努力地壓下了負麵的情緒。同時暗示自己,不過就是挨在一起,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又不關她的事,她可以不在乎的。

就是這樣的,那是他倆的事,她又何必在意呢?!

有了心理建設,虞棠緊緊地跟在阿蓉身後,等回到村裡的院子,眼前的情景讓她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呆愣愣地立在那裡。

虞棠的手裡捧了一大抱橘子花,可此時她渾身木僵,零碎的花瓣兒從指縫簌簌掉在地上,沾染了零星點兒淤泥,黑與白的反差是極致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樣,低落到穀底。

農家的院子裡,基本上都會鑿出一個蓄水用的石缸。不僅可以用於乾旱時的救急,又能用來洗洗菜。而現在石缸裡躺在一隻淹死的小貓...正是虞棠救下的那隻。

她張口難言時,少女歡悅的聲音由遠至近,撲騰至跟前。

“虞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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