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麼不喝啊?”
太後蘇暢微笑的望著女帝梁照,聲音也頗為輕柔,仿佛照顧自己孩兒的母親。
但女帝梁照卻全身泛起了一絲寒意,她從對方的聲音中,感覺到淡淡的殺意。
“母後,你知道朕的口味,喜歡喝點甜的。”
“朕讓奴才去拿點冰糖......”
女帝梁照露出一絲笑容,解釋道。
“不必了,哀家給你帶了。”太後蘇暢似乎早就猜到了女帝梁照的反應,笑嗬嗬的招了招手:“給陛下把冰糖拿過來。”
太後貼身宮女捧著一小罐冰糖,放在桌子上。
“要多少冰糖,陛下,自己加!”
女帝梁照不動聲色的將冰糖倒入銀耳羹中,慢慢攪拌了起來,心中還在思索著對策。
‘為今之計,隻有兩個辦法。’
‘一個是想辦法摔破銀耳羹,隻要銀耳羹落地,哪怕與太後撕破臉,朕也有辦法脫身,畢竟她不敢真的對朕動手,畢竟有一位半步大宗師的勇武侯在宮裡,她不會冒險的。’
‘一旦朕死了,她絕對逃不了乾係,她還不至於這麼愚蠢!’
‘隻不過這次朕若是打破了銀耳羹,就等於徹底與他撕破臉,必須要儘快除掉她了......’
‘第二辦法是,朕真的把銀耳羹吃進去,先騙過太後,再想辦法解毒,破解她的操控,周貞文曾經說過,時間不長、中毒不深的情況下,天山雪蓮可解此毒......’
這兩個方法都是有利有弊。
前者,等於直接與太後撕破臉,很有可能導致對方惱羞成怒,直接含恨出手。
對方是宗師的實力,隻要出手,自己必死無疑。
後者,危險顯而易見,很有可能因為處理不當,真的成為對方的傀儡。
“母後,朕突然有點不太想吃,奏疏還未處理完,不如朕處理完政務,再吃銀耳羹,如何?”女帝梁照將銀耳羹放到桌子上,輕聲道。
“陛下,這碗銀耳羹可是哀家親手熬製的,可彆辜負了哀家的一番心意啊!”
“況且,吃一碗銀耳羹,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既然陛下著急處理政務,那就抓緊吧!”
話罷,太後蘇暢就伸出手,想要端起銀耳羹,親自喂給女帝梁照。
女帝梁照頓時一驚,連忙端起碗碟:“母後辛苦了,還是朕自己來吧!”
“嗬嗬!”太後蘇暢嗬嗬一笑,沒有勉強,平靜道:“哀家看著陛下吃......”
“母後用心了!”女帝梁照用湯匙舀銀耳羹,慢慢往嘴巴裡麵放,突然手一抖,湯匙脫手,掉入了碗碟中,整個碗碟也有些重心不穩,開始向下傾倒。
“哼!”
太後蘇暢心中冷哼一聲,抬手一揮,猛然扶住碗碟,一把抓到了自己手中:“陛下,還是要小心啊!”
“母後說的是。”女帝梁照暗叫不好,看來對方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吃了。
“還是讓哀家喂你吧!”太後蘇暢笑眯眯的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女帝梁照身旁,舀起銀耳湯,往女帝梁照的嘴巴裡麵塞:“來,陛下,張嘴吧!”
女帝梁照當然不願意坐以待斃,想要掙紮脫身,卻感覺到一股深重的力量,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呼吸都有些不暢。
‘不好,宗師意境?’
女帝梁照心中大驚,宗師與她修為差距太大,完全是天差地彆!
在宗師麵前,她連反抗都做不到!
‘事到如今,隻能賭一賭了!’
‘賭玉女功有緩解毒藥的效果,隻需要能減輕控製效果,短暫恢複神誌,朕就有辦法去找天山雪蓮解毒,有辦法讓勇武侯直接對太後動手,壓製她!!’
太後蘇暢可不知道女帝梁照的心中所想,不過在她看來,無論對方想要耍什麼花招,都沒有意義了。
隻要迷魂鬼丹一下肚,哪怕是三品武者也要乖乖聽話!
更彆提女帝梁照這樣一個五六品武者......
“究竟是什麼好東西?”
“讓本侯也嘗嘗?”
一個高傲囂張的男聲,響了起來。
太後蘇暢的動作為之一滯,她聽出了對方的聲音,大荒勇武侯——梁勇。
下一刻,一道身影以一種極快的身法,猛然出現在禦書房,一把奪走了蘇暢手中的碗碟和湯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