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電視裡就可以聽啊,最後一期。”
“NoNoNo,網上說你最後一首是國語結合了粵語,但我知道你在這種情況,一定是做了兩個版本,然後各取一半拚起來。快,現在,兩版都放來讓我聽聽,看你水平退步沒有!”
“……”
張子商和小周兩個人到了錄音室外麵的走廊,貼牆蹲下。
張子商一臉憂愁大吐苦水,覺得自己要完。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以為師父已經夠嚴格了,我感覺在科恩那裡我要瘋掉……學提琴?提琴頭兩年拉出來的都是噪音啊……”張子商看著天花板,雙眼無神地說,“我回公司試試看能不能申請到國外巡演,然後等師父回來。”
然而張子商的吐槽沒有引來小周的附和。
小周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現在怎麼吐槽都可以,等到開始學的時候,你一定要認真學。”
張子商扭頭訝異地看著小周,懷疑自己的大師兄被誰奪舍了。
小周此時臉上沒有了平時的嘻嘻哈哈,他說:“我雖然叫老板的時候一直不叫【師父】,叫【老板】,因為我還沒像你那樣敬過茶,我這個徒弟的名分,是死乞白賴賴過來的。我其實很羨慕你的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老板的徒弟,以為老板隻有你這麼一個徒弟,所有人都不知道我。”
張子商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
“聽我說完。”小周擺了擺手,繼續說:
“我一開始以為老板是沒看上我,不想收我當徒弟,後來我自己想明白了,不是這樣的。
這一年裡,老板一直把我帶在邊上教我寫劇本,拍電影,有機會就把我往劇組裡塞。
現在我馬上就要去拍自己的短片。劇本一共改了十六版,老板一直在幫助我、指導我完善。短片的預算是兩百萬,老板一個人出的。幕後團隊他也派了公司最好的班底來幫我。
我想不出比老板更負責任的師父了,除了奶奶,我也想不出比老板對我更好的人了。那一杯茶敬不敬,已經不重要了。在我心裡,老板就是我一輩子的師父。
現在,有些話我這個當師兄的要跟你講清楚。
老板的前半輩子電影也好,音樂也好,都是野路子出家,全靠自己摸索。他太知道有人指點能少走多少彎路。現在老板已經拿出了目前他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資源和條件給我們學習,我們不算是很有天賦的人,老板這樣也沒嫌棄我們,他就算再忙,都會抽時間教我們,關注進度。老板對我們儘心儘力了,我們如果還不知足,那是要遭天譴的啊。
你也千萬不要以為當老板的徒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啊。
知不知道現在有多人想拜老板為師都沒有辦法?我們當了老板的徒弟,外界一定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們。如果我們拿出來的作品沒有老板的一半好,那我們就是扶不起的爛泥,老板也會被貼上沒有眼光的標簽。
你是希望自己被當成爛泥,還是希望老板被說成沒眼光?我兩個都不希望。
科恩確實很嚴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到了他手下,一定會吃些苦頭。到時候你可能會懷疑自己,可能會崩潰,更可能會吃不好睡不好。你不要怨恨科恩,更不要怨恨老板。
我會用我的作品告訴世人我才是老板的首徒,我希望你也用行動證明老板收你為徒不是走眼失誤。所以,你到了科恩那裡要好好學習,不要讓老板失望,知道了嗎?”
張子商沉默地點了點頭,輕聲說:“知道了。”
小周拍拍張子商的肩膀,站起來,進到錄音室裡大聲喊道:“老板!子商說他肚子餓了,想吃飯!!”
“噓噓噓!聲音輕點!”科恩用壓低了音量的怒音喊道:“你讓那小子等等!”
小周充耳不聞,音量不減:“老板!子商說新專輯的歌已經放完了,你新歌那麼多,再放下去要放到天黑了!子商還說,科恩是【艾都】的人,不能輕易把歌都給他聽。”
音樂聲漸漸停了。
但科恩是徹底怒了,他跟小周說:“你和那個混賬小子說一聲,他完了!”
小周:“好嘞!”
“……!”
門外,張子商一屁股滑倒。
……
……
《唱作人》的最後一期,在【金曲獎】頒獎典禮的前兩天放了出來。
聽膩了時下千篇一律歌曲的樂迷們,完全一片狂歡。
總決賽的舞台,所有人都拿出了壓箱底的秘密武器。
不少人聽完裡麵的歌,都惋惜其中的幾首歌如果能再早些出世,必然可以在【金曲獎】提名名單裡占得一席。
比如薑綺不斷否決自己、折磨自己、最終艱難成形的歌曲,比如一些老江湖沉澱幾年的出山之作,再比如韓覺那首一歌雙語的《秋意濃》。
然而大家也就替《秋意濃》惋惜一下子。因為少了《秋意濃》,也有《當愛已成往事》、《給自己的歌》、《紅豆》、《再見二丁目》、《陰天》等一眾口碑和銷量齊飛的作品,幫韓覺奪獎。
韓覺在今年的【金曲獎】裡存在感真的太強了。入圍多項創作獎的提名,即便沒能入圍爭奪【最佳男歌手】,典禮那天對準韓覺的鏡頭也不會少。
而頒獎典禮那天真正的寵兒,還要屬有望成為最年輕歌後的章依曼。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