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人淒厲的慘叫聲,在這一刻響徹了整艘世界政府官船。
船艙中,那個渾身鞭傷、血肉模糊的女人趴在血泊中,呆愣愣地看著慘叫不已的“神”,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海軍……竟然打傷了天龍人。
不!
他是想要殺死一個天龍人!!
他瘋了!?
還是不要命了!?
所有冒犯天龍人的舉動,無論是任何人,都將會迎來世界政府的瘋狂報複,甚至連海軍大將都會為此而出動。
這是這片大海上無人可以逾越的禁區。
“你太吵了。”
達倫皺了皺眉,仿佛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兩條鋼筋從船艙地板中隆起,呼嘯而出,如同利刃般倏然刺穿了西爾德斯·聖的雙腳,釘入牆壁。
滴滴答答的鮮血從他被貫穿的雙手雙腳上不住湧出,滴落在地上,不到幾秒就彙聚成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泊。
“啊啊啊啊啊!!”
“你死定了!!達倫!!”
無法忍受的疼痛讓西爾德斯·聖再次慘叫起來,差點直接痛暈過去。
他是一出生就站在山頂上的天龍人,是這個世界的“神”,是造物主的後裔。
從小養尊處優,彆說是受到這樣的重創,就算是磕磕撞撞都不曾有過。
“我以為高高在上的神……祂的血液是金色的呢……沒想到也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這麼看來,天龍人也不是神。”
達倫微笑著道。
西爾德斯·聖雙目盈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他。
又是這種該死的微笑!
虛偽的,譏誚的,仿佛連自己這個神都不放在眼內的微笑。
正是這種微笑,西爾德斯·聖才對達倫看不順眼。
最讓他討厭的是,從達倫的眼神中,他看不到熟悉的恐懼。
那種卑微、低賤的平民看向世界貴族該有的恐懼,這讓他的心中湧出無窮的怒火。
“你這樣做,難道不怕世界政府的報複嗎?你以為你能夠逃得掉嗎?”
西爾德斯·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報複?”
達倫笑了起來,
“誰會知道這是我乾的呢? 彆的不說……”
他指了指船艙中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
“至少在巴蒂亞島的所有人看來,我這個北海海軍的敗類,可是為了拍偉大的西爾德斯·聖大人的馬屁,給他送了一大筆錢。”
“誰會認為一個海軍敢對天龍人出手呢?”
聽到達倫的話,西爾德斯·聖瞳孔一縮。
他強忍著大量失血而眩暈的感覺,咬牙道:
“達倫,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出手……”
他忽然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是那個小女孩?”
從達倫的沉默中,西爾德斯·聖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就因為一個平民!?”
他滿臉難以置信,
“一個低賤的平民而已!!你何必做到這種程度!?”
達倫靜靜地看著麵前表情猙獰的天龍人,地板上的鮮血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軍靴下。
“那不僅僅是一個平民。”
他忽然道,
“那是在我管轄下的平民。”
西爾德斯·聖怒吼道:
“一個平民的生死,你管那麼多乾什麼!?”
“再說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嗎?”
“整個北海,誰不知道你通過扶植黑手黨勢力,從低賤的平民那裡壓榨斂財!?”
“說到底,你比我也高尚不到哪裡去!!”
達倫忽然笑了起來。
他勾了勾手指。
纏繞住西爾德斯·聖右臂的鋼鐵忽然用力絞殺、收縮。
啪!
一條染血的斷臂升上半空。
“啊啊啊啊!!”
西爾德斯·聖痛得渾身抽搐起來,華貴絲綢長袍襠下的位置,逐漸滲出了黃色的尿液。
“你說對了,我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才會來。”
達倫淡淡道:
“如果我是個好人,我估計就不敢來了。”
“當然了……其實我也不想來,更加不想跟你們這樣讓人作嘔的天龍人打交道,我隻想平靜地過我的生活,把北海艦隊經營起來。”
“但我收了那對父女的錢。”
“收、收了錢?”
西爾德斯·聖瘋狂地喘息起來,因為疼痛的侵襲,眼球幾乎從眼窩中凸出:“你收了她多少錢?我是天龍人,我有的是錢……”
“隻要你放過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不,不僅僅是錢,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女人,不僅僅是人類,其他種族的女人我也能夠給你隨便搞到……”
“權勢?我可以讓你立馬晉升到海軍中將!”
“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達倫忽然歎了一口氣,
“我要什麼,你都能夠給嗎?”
天龍人虛弱地喘息著,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笑著點頭:
“沒錯,你隻需要開口,儘管開口!什麼都行。”
真是一貫的天龍人風格。
“我的確有一樣東西的挺想要的。”
達倫看著西爾德斯·聖,歪了歪頭,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獰笑。
“我想殺了你。”
西爾德斯·聖一怔,可下一秒,他卻是猖狂地大笑起來。
“殺了我……你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