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瞳孔一縮,心臟狂跳。
這是……
那個海軍!!
那個北海提督!!羅傑斯·達倫!!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不久前這個家夥殘暴如凶獸、摧枯拉朽把他們堂吉訶德海賊團所有人徹底碾壓擊潰的畫麵,脊背冒出刺骨的寒意。
“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
達倫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道。
他從多弗朗明哥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深深隱藏起來的恐懼,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容。
果然不聽話的小鬼還是得打一頓才會懂事啊。
見鬼的沒有惡意……多弗朗明哥聽到這句話仿佛心臟被利劍插中了一樣,彌漫著血絲的雙目死死盯著達倫,咬牙切齒道:
“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陰暗的大廳,灰白的牆壁上掛著油燈,在房間中投下影影綽綽的光與影,顯得陰森至極。
大廳的門並沒有關上,外麵是一個破敗的小院。
通往院子的長廊拱門上,腐爛的石膏牆大片剝落,露出潮濕的磚石。
大廳的兩側排列著陰暗的門,裡麵是燈光照不進去的黑暗。
托雷波爾、迪亞曼蒂、維爾戈和琵卡四個乾部躺在大廳的牆角處,身上的傷口簡單地包紮過,雙目緊閉,依然在昏迷之中。
見到自家的乾部沒有生命危險,多弗朗明哥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抬起倔強的臉,冷冷道: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我是海賊,你是海軍……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海軍,不是以討伐海賊作為最高榮譽的嗎?”
“殺了你?不不不,我說過了,我想跟你聊聊,並無惡意。”達倫故作無奈地說,“隻是你一言不合就直接對我發起攻擊,我不得不做正當防衛而已。”
多弗朗明哥差點氣得一口血吐出來。
“你在耍我!?”
他的額頭上隆起一條條青筋,麵目猙獰地嘶吼。
如果不是全身上下還痛得讓他快要暈厥,渾身滲出冷汗,哪怕打不過他都得跟這個混蛋海軍再次廝殺一場。
“信不信由你……”達倫聳聳肩,“至於你說的什麼‘海軍是正義,海賊是罪惡’……那種觀念已經過時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這個老氣橫秋、臉色蒼白的小鬼。
“我可是‘海軍の敗類’,正義、罪惡、還是中立……這種理念對我來說全部都是一文不值。”
“從古到今,這個世界都遵從著一個最基本的法則。”
“正義必勝?那是當然的……”
達倫身體前傾,那一張桀驁冷冽的臉笑著湊近多弗朗明哥。
“——因為勝者才是正義!”
振聾發聵。
多弗朗明哥臉色一白,看著麵前海軍那瘋狂而野心勃勃的眼神,竟是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可很快他便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咬咬牙挺起胸膛,狠狠地迎上了達倫的目光。
“所以呢?就算你是‘海軍の敗類’,那又如何?”
“你依然是海軍,這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要殺就殺,動手吧,弱者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
他毫不退讓地盯著達倫,甚至嘴角竟是湧現出了殘忍的微笑。
達倫滿意地笑了。
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