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荒島。
多弗朗明哥從重傷昏迷中幽幽醒來,手指微微顫動,然後雙目艱難撐開,旋即猛地清醒。
他雙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鬆了一口氣。
幸好,墨鏡還戴著。
“醒了?”
一道低沉、帶著笑意聲音從身旁響起。
多弗朗明哥強忍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艱難地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冷汗涔涔地喘著氣。
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被斯克巴·賈巴斬傷的慘烈傷勢被簡單處理過,此時已經停止了滲血。
“教父大人……”
多弗朗明哥轉目看向身旁坐在一塊礁石上抽著雪茄的男人,目光異常複雜。
海軍中將赤裸著上半身,露出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疤,塊壘分明的強勁肌肉在陽光的映照下充斥著一種狂野的衝擊力。
一身血腥的他就這樣讓傷口裸露在外,哪怕已經不再流血,但那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卻看得多弗朗明哥眼皮直跳。
明明傷勢比自己隻重不輕,可卻仿佛一副沒事人似的……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們這是在哪裡?”
多弗朗明哥左右觀察了一圈。
他們所在的位置一個島嶼的海岸,金黃色的沙灘,蔚藍的海麵,溫暖的陽光和清涼的海風,讓人心曠神怡。
“這並不重要。”
達倫笑了笑,轉目看向自家這個不成器的教子。
“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怎麼樣?
多弗朗明哥握了握拳頭,下意識回答道:
“傷勢很重,但不至於丟命,休養個半個月估計就能夠痊愈了。”
“不,我的意思是……”
達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饒有興致道:
“和斯克巴·賈巴的一戰,你感覺怎麼樣?”
多弗朗明哥一愣。
看著達倫那意味深長的微笑,他靜下心來,細致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態。
幾秒後,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墨鏡下的雙目微微瞪大,瞳孔收縮。
“霸氣和惡魔果實的掌控……好像變得更強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達倫滿意地笑了起來。
“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多弗朗明哥如遭雷擊,不可思議地盯著海軍中將。
難道……他讓自己去當斯克巴·賈巴的對手,並不是想讓自己去送死,而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
這家夥……真的有這麼好心?
“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多弗。”
達倫笑著搖了搖頭,口中吐出一道如龍的煙氣。
“作為你的教父,我對你可是充滿期待的。”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多弗朗明哥一眼,
“反倒是你這個臭小子,一天到晚都保持著警惕,對我戒備有加。”
“不過嘛我也可以理解,同時也很讚同你的做法。”
“人活在這片大海上,永遠保持警惕是一種很好的習慣……人沒有一直贏的時候,但隻要保持著足夠的小心和謹慎,人就不會一直輸。”
“你憎恨我也好,甚至想殺死我也罷,這些我都不在乎,相反還十分期待。”
多弗朗明哥抿了抿乾裂的嘴唇,雙拳暗自攥得很緊。
“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