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短裙(2 / 2)

薑桃聲音未落,卻又覺得難以解釋自己沒有埋怨他的意思,隻能語塞地道歉:“對不起,我下次不這麼穿了。”

“彆動不動就對不起的”,俞禮斂著眸,慵懶開口,“不是不讓你穿,是不能凍著,等明年春天暖和點再穿,行不?”

簡單的疑問輕哼,對薑桃卻是藏不住的勾人。

薑桃沒拒絕,輕“嗯”了聲。

俞禮從小到大都不是會把注意力放在女生身上的性子,也鮮少關心擦肩而過的女生相貌服飾這些跟他沒什麼關係的細碎小事。

不過他的審美還是在線的。

也清晰明了的知道,小姑娘素麵朝天的白皙容顏,少女輪廓儘顯,套著兩件疊穿的外套,都沒能掩蓋住隱約可見的姣好身軀。

不知為何,他好像感覺有什麼即將失控的預感。

迅速掐斷思考的俞禮及時打斷了那抹即將燃起的火苗。

冷漠下還有一絲慌亂的催促薑桃,讓她回去換套長袖衣褲,自顧自的靠在沙發上沉默不語,梳理著腦中那團困擾已久的模糊迷霧。

朦朧的月色照耀著明淨窗台,襯得俞禮眼睛裡也揉進了細碎亮光。

這段日子,他總是能下意識的想起,她初到時迷茫無措又嬌憨的無助模樣。

片段一閃而過,笑容燦爛明朗又蹦蹦跳跳的張揚氣象也很清晰。

不管哪一種模樣,都久久不去的映刻在他腦海深處。

俞禮思索良久,眉心微蹙,似乎是在與心之所向奮力抗爭,卻依然無力抗拒。

他眉心輕蹙,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禽獸,開始懷疑把小姑娘帶回家的最初目的。

怦怦怦。

心跳不由自主開始加速,俞禮甩甩腦袋,把這剛剛還在思索的念頭徹底清除。

到底還是心意明晰,一時思緒萬千,俞禮深深歎了口氣。

罷了,大不了以後不欺負小朋友,護著她慢慢長大也挺好。

另一邊。

薑桃爬上了床,視線凝結在隔絕了她和俞禮的臥室房門上,臉頰緊貼柔軟的枕頭,腦袋昏昏播放幾個小時前的畫麵。

臥室裡很靜,偶爾能聽得到俞禮走動坐下和翻身時發出的零星聲響。

外麵夜風呼嘯,原本就密封不嚴的老房子窗戶還會砰砰輕響。

薑桃的眸光沒了在俞禮麵前的歡快與陽光,開始漸漸變暗,心頭也凝結了一陣烏雲,無聲無息掩蓋了星點月光,卻無法視而不見。

心口微窒,微暗的大眼睛凝起了模糊水霧,迅速凝結著顆顆水珠,順著眼角不受控製的留在那軟和溫暖的枕套上。

薑桃抬手抹了一把,卻好像沒什麼用的越積越多,隱隱有控製不住的潰堤跡象。

壓抑已久的委屈轉瞬間有了實感,強撐著的樂觀笑容終是在夜深人靜處覓得宣泄的端口。

薑桃細細抽泣,壓低到不驚動門外人的音量,放肆宣泄落寞難過的情緒。

無助的吸了吸鼻子,她原以為生活已經步入正軌。

她心動又在意她的俞禮,尊敬又把她當女兒的師傅,還有對她不錯的俞禮室友,店裡溫柔照顧的同事姐姐都是她所珍惜的。

店裡生意紅紅火火,在師傅指導下手藝突飛猛進的飛躍,都是她半年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渴望與期盼。

所有的煩惱和顧慮都該變得蕩然無存,安心過好現下的嶄新生活。

可應激反應騙不了人,俞禮晚上一抬手搭上她肩膀的動作還是霎時勾起了她最慌亂無措的回憶。

沒那麼容易過去。

薑桃該死的討厭自己的自控力,為什麼就沒能控製的恰到好處。

明明是她依賴的俞禮,這怎麼就弄成了這副樣子。

薑桃後知後覺的有了些在意,俞禮會不會覺得,她是對他有沒說出口的防備和介意。

越想越覺得這罪名在俞禮心裡該是坐實了,不能放任自由的拋諸腦後。

薑桃顫顫巍巍摸索過紙巾,傾儘全力的抑製住難過的欲望,擦乾眼淚用手扇了扇風。

直到情緒穩定,再三確認鼻頭的通紅如潮水褪去,她才躡手躡腳起身出了門。

她邊走邊盤算,若是他還醒著就跟他好好談談,若是已經睡下,則萬萬不能擾了他的好夢。

門把手咯噔一響,門輕輕的開了道不大的口子。

客廳已經熄了燈,少年勁瘦卻極富力量感的身體黑壓壓的籠罩在沙發上。

看來是睡了,薑桃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原本是想按照既定計劃關上門。

一閃而過的念頭卻讓她猶疑一瞬,那人嘴上不說默默的窩在那沙發上,比自己多了的那二十公分身高,卻是實打實的。

纖細的指尖握在門把手上良久,薑桃發出一聲歎息,還是向著他的方向過來。

腳下沒有絲毫響動,惟獨清淺呼吸帶起的空氣流動,極為小心。

她俯下身蹲在俞禮麵前,借助房間裡透過的明亮細細打量睡夢中的容顏。

俞禮體型偏瘦,身上也沒什麼脂肪,襯得下頜邊緣弧線骨線條緊致光滑,曲線清晰,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細致的脖頸處肌膚下,凸起的喉結在被子掩蓋的邊緣處若隱若現。

黑色碎發散落額前,有種不同往常的格外柔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