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難能可貴的機會對他而言全然沒收獲半分好處,他完全可以不為自己爭取。
大概是他太過大公無私,盼著徒弟能有出息吧。
她想。
若是早個半年,她必定緊緊抓緊這次機會。
可這次的寄宿製培訓為期兩年,等她學成歸來,俞禮的大學都過去大半了。
薑桃有些舍不得,分明連朝夕相處都算不上的日子才過了半年,她卻覺得漫長的好像半輩子的賞心樂事都集中於這些時光。
天光暗淡,夕陽即逝。
冬天黃昏的橙光將裸露的枝椏映在校門外的人行小道上,頭頂的樹上不時還能傳出幾聲孤寂的鳥鳴。
薑桃在校門口見到了在等著她的俞禮。
寒風凜冽,她一路上都籠著帽子,把雙手緊緊攥在袖子裡。
少年跟她呈另一番光景,露著光潔白淨的脖子,仿佛感受不到風般站得筆直。
俞禮帶薑桃進了家快餐店,坐在靠玻璃的角落裡,薑桃抱著剛上的熱魚粉吸了口湯,渾身頓時暖洋洋的,寒氣頃刻驅散的無影無形。
不是慣常的見麵時間,況且十幾個小時前剛剛分彆,薑桃給他打電話時慌忙忙的。
那頭的俞禮卻好像了如指掌,雲淡風輕的問她晚上要不要來找他嘗嘗新開的魚粉。
小姑娘抱著碗,想著要不要直白開口詢問俞禮意見。
少年慢條斯理,從筷筒種抽出兩雙一次性筷子,長指一使力掰開了雙遞到小姑娘手裡。
他又去掰另外一雙。
小姑娘揚起手腕接過,問她:“你覺得,若是有個充實自己的機會,你會去嗎?”
“那要看我想不想”,俞禮答。
“若是想呢?”
“當然”,俞禮聲音隨之響起,“為什麼不呢?”
薑桃望著碗裡一顆若隱若現的魚丸,“師傅說,有個去封閉烘焙培訓的機會,但是要去兩年。”
俞禮搭話,“覺得時間太長?”
她雙手淺淺捧著碗,指尖輕搓,“是感覺有點,而且我還答應了要給你做生日蛋糕。”
她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師傅說這個過了元旦就要開始了,那豈不是都不能給你過生日了。”
“是有點可惜”,俞禮看著小姑娘垂頭喪氣的腦袋,“不過以後能給我做更好吃的生日蛋糕,不是也挺好?”
薑桃望向他,“所以你也覺得我應該去是嗎?”
“我隻是覺得這樣對你發展或許更好。”
“我也覺得”,她開始一下下的攪著筷子,魚丸在碗裡順時針的轉啊轉,“可是這樣我很久都見不到你了,有點不習慣。”
說到最後,聲音糯糯的,像是隻剩下嘴型。
話音落下,麵麵相覷的寂靜。
薑桃表情羞愧,不敢直視俞禮一眼,自己聲音很小,他應該是沒聽清吧。
正想張張嘴巴說點什麼。
俞禮:“就隻有你不習慣麼。”
他下巴微抬,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我怎麼可能不想你?”
俞禮黑眸微眯,語重心長:“如果分彆可以成長,拘著你才是不負責任的自私。”
男生幽黑瞳孔,視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