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這個法術對庇斯特有用,那甚至都不用查明是什麼毒素,也就不需要麻煩柯芙娜配藥。
“為什麼想學?”
赫墨尼的聲音打斷了興奮的想象,阿洛菲眨了眨眼,笑容單純:“就是覺得帶有淨化效果的療愈術很有意思呀,念一次咒語,擁有兩種功效,不是很省時間嗎?”
赫墨尼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勾起唇笑:“那麼,聖女願意用什麼來交換知識?”
“什麼?”阿洛菲沒反應過來。
“既然想從神明這裡獲得些珍寶,那自然要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易。”
赫墨尼看著她,笑得懶洋洋的。
“世界上總沒有什麼免費的午餐,對吧?”
阿洛菲愣住了。
“可您看起來什麼都不缺,”她想了一圈,有些苦惱,“對您來說是珍寶的東西,我估計也沒有吧。”
“你怎麼知道呢?”赫墨尼往前一步,把她逼到牆邊,背著光的臉看得並不真切,黑眸中似乎跳動著很難捕捉的緋,“帶有淨化效果的療愈術,不想要嗎?也許我說的,對你來說是簡單的事。”
想要,當然很想要啊,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是神明視為瑰寶,而對人類來說無關要緊,那不就是她賺了嗎?
想想看,這可是早已在南大陸上失傳的神術,和常見的各種治療法術與高階療愈術相比,它的咒語短得幾乎隻能算是一句命令。
眾所周知,高階神術中,越短的咒語,所需的法力越精粹,而同樣的,效果也越卓越。
而且剛剛赫墨尼念的是古語,威力更不是改良後的新式神術能媲美。
如果在庇斯特身上施展,應該能瞬間消除殘留的所有毒素,同時,傷口也可以治愈吧?
世代聖女於南大陸的人們來說,也許和港口的雕像沒有兩樣,直到打破傳統的聖女繼任傳統後,阿洛菲以讓教會無可挑剔的天賦,獨特的與神溝通的能力,以及深受民眾愛戴的形象,才在教會中取得一席位。
即使如此,大多數時候,她也無法參與教會的核心事務決策。
庇斯特很少跟她說教會裡的明爭暗鬥,但她也有耳聞,曼烏布裡爾企圖以坎諾斯保衛戰裡大司祭負傷的事大做文章,實現自己的私心。
假如庇斯特痊愈,曼烏布裡爾也必不可能再這麼囂張,想要挑戰大司祭的權威。
阿洛菲感覺心臟砰砰跳動著,仰頭和赫墨尼漆黑雙眸對視許久,心底熱烈的期望愈燃愈烈。
她也會有保護庇斯特的手段,不是隻能長久在對方的羽翼之下受到庇護。
“怎麼樣,想好了嗎?”赫墨尼聲音沉沉,每個字都帶有某種不知名的誘惑力,很輕但很不容置疑的牽拉著人心,“隻需要你獻出一些很簡單的東西。”
“我......”
【你跟光明神做了什麼交易?】
就在阿洛菲要脫口而出答應時,腦子裡忽然出現庇斯特的臉。
那時候庇斯特誤以為她為了讓自己成為神使,和神明進行了交易,臉上露出的震怒而不明顯的慌亂神色,是阿洛菲不管想起多少次,都記憶猶新的畫麵。
【要實現信徒的願望,仁慈的光明神怎麼會需要拿東西去交換呢,隻有黑暗之主烏拉爾才會卑鄙的作出引誘。】
這是她和庇斯特說過的話,那時候她分明對光明神有著很清晰的認知。
【而現在的光明神,大概並不如我們認知裡溫和慈悲。】
庇斯特是這樣說過的。
在阿洛菲讀過的典籍之中,光明神是仁慈的,但也不是無條件縱容信徒。
教義要求信徒不能貪婪,要克製與自律。
阿洛菲的腦子忽然冷靜下來,她微微閉上眼睛,重新和赫墨尼對視。
神明會予以信徒考驗,也許在下一刻,也許在生命的儘頭。
也許那一刻,就是此時此刻。
阿洛菲恍然大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