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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心血來潮,執意要走這條不起眼的小路,那他一定會馬上在黑暗中迷失方向,最終失去意識。
濃稠的黑有種窒息的壓迫感,但又完美的融在夜色中,如空氣般,從四麵八方貼合著包裹而來。
在信仰光明神的王都裡,出現了最濃鬱的黑暗之力,可負責監測的法陣全都默不作聲,仿佛在同一時刻全被壓製了。
阿洛菲半睜開被生理性淚水迷住的眼,居然對上了神明的雙眼。
她讀不懂他的眼神裡的情緒,隻是覺得現在他們做的事,已經不太像神明在挽救信徒的生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讓赫墨尼感覺不快,阿洛菲隻覺身後的手力度忽然加深,像是要把她的腰折斷了。
重臨南大陸的神明,喜怒無常,應該敬而遠之。
阿洛菲站不穩,被吻得踉踉蹌蹌向後倒,直到後背抵在樹乾上才停下,好不容易兩人的唇分開片刻,清冽的冷空氣湧入肺中,腦子裡迷迷糊糊出現這樣一個結論。
她又在哪裡惹得神明不高興了?
赫墨尼也在喘著氣,他低下頭,氣息太過火熱,灼得她的臉頰都發了燙,她下意識側頭避開,還沒獲得片刻喘息,就又被對方伸手鉗製住了。
大概是她的躲避動作,讓對方的動作更加粗魯——毫不客氣的掰過她的臉,強硬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張開雙唇。
在這種時候,阿洛菲終於意識到了,不管之前的那些唇齒相觸代表什麼,此時此刻,赫墨尼真的是在和她接吻。
這種荒唐又明確的認知一旦形成,難以言喻的感覺馬上充滿了心房,她來不及分辯其它的情緒是什麼,巨大的慌亂已經率先占據了主導。
但像是察覺到她的分神,任性的神明頗為不滿的咬了咬她,下唇的微疼讓她的意識隻聚攏了一瞬間,又被重新拖拽著下墜,捂著口鼻往下沉。
黑暗神在似乎能溺斃人的黑暗中睜著眼,和呼吸紊亂的少女相比,他看起來相當遊刃有餘,無論是節奏還是呼吸,都是由他主導的。
當然了,這是建立在忽略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的事實上。
黑暗神垂下眼眸,默默觀察著懷裡少女,不放過她臉上的表情任何微小變化。
他以一種完全禁錮的姿勢把她圈在自己懷中,手指穿過金色發絲,貼在她的後頸上,把她無限的靠近自己。
在他們二人周圍,縈繞的全是他的力量,他的氣息,當然了,她的身上也是。
黑暗神的目光移向另一側,在少女肩上,那顆可憐的白球已經被他的力量壓得不堪一擊,但即使如此,也沒有消失,仍然倔強的散發著微弱的光。
不自量力。
胸口的布料驟然被攥緊,明顯是對方已經到了極限。
黑暗神稍一思索,乾脆順水推舟放過了她的唇,看她靠在樹乾上為了呼吸讓胸膛不停起伏,聽她因為剛才的缺氧發出貪婪的吸氣聲。
她不是自己的信徒,可那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要倚賴他賜予空氣才能活下去。
少女想直起身,但似乎還有些腿軟,猛然晃了下,嚇得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才勉強站穩,不至於歪到一邊。
黑暗神頗得趣味的微微勾起嘴角看她,目光掃過,又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剛才的大幅度動作,厚實的鬥篷下露出了銀色的鏈子。
那根銀色的玫瑰花吊墜,上麵還有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蝴蝶,在黑暗中綻放著溫柔的光。
阿洛菲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上麵還殘留著剛才粗暴的觸感,要是有一麵鏡子,說不定能看到它已經腫了。
她忽然感受到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