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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菲小心的走過去,在被壓壞的小片玫瑰地裡,蜷著一隻銀灰色小獸,緊緊閉著眼睛。
這麼冷的天氣,就算長著一身長毛,睡久了也會生病的吧?
她輕聲叫了好幾聲小獸的名字,對方卻紋絲不動,不由有些疑惑,伸手去摸。
小家夥的身體有些發燙,微微睜開眼睛,咕噥了一聲又合上眼了。
這是病了?
阿洛菲連忙解開鬥篷,她在這個時候無比感謝赫墨尼,黑發神明在她離開的時候又用了神術,不發一語的把這件不知道丟到哪裡去的鬥篷重新蓋到她身上。
她把賽特用鬥篷裹好抱進懷裡,頂著愈來愈冷的風往星芒宮趕。
“聖女走這麼急,是趕著去哪裡?”
很少有人是阿洛菲未見其人,先厭其聲的,黑土城主教就是這樣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說話模糊不清,就好像嘴裡含了塊糕似的。
“曼烏布裡爾主教。”她被擋住了去路,隻能耐著性子和他打招呼。
曼烏布裡爾上下挑剔的掃了她一眼,最後落在她懷裡的鬥篷上,眼睛猛然瞪大:“用主神所賜之物抱下賤的畜生,這是對神的玷汙!”
“你嘴裡說下賤畜生,由冕下親自喂養,”阿洛菲聽他說得難聽,來了氣,“那按照你的說法,冕下也很下賤?”
“一派胡言!放肆!”曼烏布裡爾想大聲斥責,然而下一刻吃痛的捂住嘴,緩了兩秒才又再開口,表情轉換快得讓人發笑,“既然是主神養的聖獸,那還是交給我更好,聖女該有聖女的樣子。”
“聖女什麼樣子是您決定的嗎?”阿洛菲不想跟他多說話,無視了他的手轉頭就走。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到曼烏布裡爾哪條神經,他突然伸手就要扯阿洛菲的胳膊:“庇斯特這個來曆不明的狗東西帶個一樣不知來路的小崽子,把王城弄得烏煙瘴氣......”
話還沒說完,他的怒斥突然就變成了慘叫,往後退了幾步,臉頰捂著的地方滲出了血。
“你要是再敢罵王城大司祭。”
曼烏布裡爾錯愕抬起頭,他在典禮上聽聞過聖女端莊的語氣,也偶爾在私底下路過和王城大司祭說悄悄話時俏皮的氣音,但沒想過她的聲音能變得這麼冰冷。
“我就用神術讓你再也說不出話,念不了咒語,再也做不了主教!”
雖然不比白天被神割舌頭來得疼,神術打在臉頰上的侮辱性質,對於曼烏布裡爾來說也是十分強。
他瞪過去,卻也被少女充滿怒意的眼神嚇了一跳,她抬起的手裡還有一團跳動的金光,莫名讓他不敢直視。
她的法力什麼時候這麼有攻擊性了?
曼烏布裡爾多次見她用法術,但這樣鋒芒畢露的感覺,他還是頭一回感受到,除了庇斯特以外,這是第一個讓他從心底裡感覺到恐懼的人。
阿洛菲見他弓著身縮在路旁,也不再多做什麼,抱著賽特就走了。
曼烏布裡爾直起腰,恨恨的盯著少女離去的背影,啐出一口血水:“X子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