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錯愕,阿洛菲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明明是會為自己的貓撲殺了鸚鵡,愧疚得掉眼淚的人。”
“真是可悲啊,阿洛菲,”伊莎貝拉把鐵鏈晃得叮當作響,“或者我該榮幸,聖女居然相信我這麼純良?”
“伊莎貝拉,彆靠她那麼近,雖然已經綁起來了,難保不會有危險。”
阿洛菲的目光越過伊莎貝拉,在她身後站著幾個人,有維特爾斯特家族的,還有十二主教之一——她以前知道這個主教應該是十二人中和維特爾斯特家族最親密的,沒想過現在居然真的和他們勾結在一起。
“怕什麼,她現在是完全沒有法力的廢人而已,”伊莎貝拉回頭瞪了對方一眼,粗暴的讓他閉嘴,“哪怕是三歲的孩子,拿一把匕首捅進她的心口,都能奪走她的性命。”
她回過頭緊緊盯著阿洛菲,忽然語氣又變得輕柔,她鬆開鐵鏈,手撫上阿洛菲的臉上:“我會為那隻死鳥掉眼淚,完全是因為你,阿洛菲。”
伊莎貝拉把臉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假如伊莎貝拉公主從小就殘酷冷血脾氣又壞,小聖女大人還願意和她玩嗎?”
“小時候的光明聖女這麼心地善良,恪守本心,可是最後居然成了黑暗神的走狗,誰能相信?”
她交叉十指在胸前:“我要為光明神除掉叛徒。”
阿洛菲垂下眼瞼,即使在黑牢中,公主的裙子依然華麗昂貴,用料看起來也非常柔軟舒適,軟香飄到她的鼻間,勉強掩蓋了空氣中難聞的味道,抬手舉足間,都是優雅的,包括剛才殺人的動作。
不知道是經過多少年的學習和練習,才能讓自己保持這樣完美的貴族禮儀。
阿洛菲很輕的歎了口氣。
伊莎貝拉早就察覺到她在觀察自己,但向來習慣了受人矚目的公主,並不在意阿洛菲的眼神中有什麼樣的情緒。
她以為阿洛菲的歎氣和沉默是因為得知將要被處決的消息嚇傻了,心裡油然而生出點憐憫。
她從小就隻能生長在王城裡,連布蘭登都幾乎沒有踏出過半步,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其它地方的風景,也沒有見識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愚蠢的,隻懂按照神的旨意行事,隻知道神典,不懂靈活變通,也許是依靠這張好看但沒有任何用途的臉蛋。
但空有長相,腦袋空空又怎麼能長久討得神的歡心?如果是她的話——
“其實,你是想成為黑暗聖女吧?”
重新抬起頭的阿洛菲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維,和剛才充滿憤怒的模樣相比,現在已經冷靜了很多。
淡金色的長發,藍而剔透的眼睛,在對上視線的那瞬間,伊莎貝拉的心突然無由來的顫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心裡想的事情被阿洛菲讀到了而緊張起來,但在想起對方失去了法力後,很快又鬆了口氣。
然而,在產生了那個念頭之後,她再也無法坦然和她對視,伊莎貝拉從不敢和神對視,神威很可能會讓她失去視力,可是現在她居然不敢直視一個同類。
“阿洛菲,你在說什麼,維特爾斯特是被光明神眷顧的家族。我和你可不一樣。”伊莎貝拉微微抬了抬下頜。
然而她在剛說完後,就聽見了笑聲。
伊莎貝拉以前和阿洛菲關係緊密時,也經常聽見她的笑聲,小聖女的聲音清脆悅耳,隻要她笑起來,就會感染周圍人的心情,哪怕是她也不例外。
然而此時,站在她對麵的囚犯,不屑一顧的笑卻讓她感覺無比陌生。
“伊莎貝拉,”阿洛菲抬起頭,藍色的眼睛直直盯著她,“彆忘了,你的哥哥被黑暗神趕下王座,布蘭登已經沒有王了。”
她的話無疑狠狠踩在了前公主的痛處,她漂亮的臉蛋馬上變得扭曲,高高揚起了手,但最後還是忍住沒有落下。
伊莎貝拉咬著牙把手扣在身前,擠出一絲笑:“被你發現了。”
“你不是說維特爾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