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這個時間珍寶閣已十分熱鬨。
一樓和二樓的落座近乎是滿的,三樓能投棧更是早就沒有空房。
珍寶閣上下彙滿各路修士,非富即貴,非強即有深厚背景,有持正式入場函來的,有占用攜帶名額來的,更有隻是為湊熱鬨打聽消息才來的。
這些人大多和祝含靈他們一樣,正靜待明日到來的拍賣會,不高調,不惹眼。
但如今這位卻不是——
不,不能說是一位,得說一群。
身穿黑色勁裝的女修踏步而入。
高挑曼妙的身材,精致冷豔的麵容,存在感至強的靈力波動,八麵威風的氣場,天然引來眾人注目。
更不要說在她身後,是兩排十位,同樣身著黑衣的修士,有男有女,神態各異,有神色冷峻者,亦有含笑不語者,但都步伐整齊,以走在最前麵的女修為首,謙卑恭敬。
他們這群人強勢步入珍寶閣後,每走出一步,便帶來一陣無形壓力,有修為不濟者,尤其是那些為珍寶閣雇傭的夥計,最多不過煉氣修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珍寶閣的管事親自迎上。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對為首那名勁裝女修可謂恭敬至極,似是特意等待許久,徑直引她和她的屬下往樓上去。
女修出場高調,若有若無放出的化神威壓更是叫一般人不敢對她有意見。
珍寶閣從鬨變靜在她十步之內。
又因她的一句話由靜轉嘩。
“諸位道友,既有緣相遇,今日珍寶閣一切花銷,全部記在我天音門賬上。”
天音門!
祝含靈呼吸一滯。
從一樓到二樓,再到三樓,女修的步伐並不匆忙,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享受他人為她傾倒、為她議論不停。
而祝含靈的目光,就沒從女修身上,或者是說,就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天音門......”趙橙星若有所思,“前些日子隱約聽殿主和師尊聊起過,好像是聞人家出世後創建的勢力?”
水木注意到祝含靈分外不對勁。
“小龍?你認識?”他暗中問。
祝含靈的目光太過熱烈,若不是有珍寶閣上下幾百人的反應打掩護,那位被她密切關注的女修一定會察覺。
“我見過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不是誰,正是秋淩波的手下,和風!
當初她自爆元嬰時,和風就在她身旁,被炸個半死,後來她昏過去,醒來時堂弟祝長歌說過的,家主已將和風徹底斬殺。
可為何她會在西州見到和風?
不、不是和風,和風沒有那麼張揚。
水木臉色微變:“你們有仇?”
祝含靈點頭又搖頭:“這張臉的主人,就是我當初不惜自爆元嬰也要殺掉的人,我、我沒殺成,但有人補刀了,她不是。”
稍一停頓又補充道:“不過,天音門!她們都是天音門的人!”
“玲瓏?玲瓏道友?”趙橙星不知祝含靈與水木在傳音,見她目光一直追隨那勁裝女修,卻又一言不發,不免納罕,“聞人家天音門,隱世大族推出來新門派,難道與你們有淵源?”
“聞人家.......”祝含靈隻覺離譜。
秋淩波什麼來曆她還不知道嗎?
外祖父母她又不是沒見過?
裡外都和聞人家沒關係!
趙橙星豎起耳朵去聽旁人議論,她見祝含靈似乎十分在意,邊聽還邊轉述:“對啊,聞人家,祖地在東陵州那邊,乖乖,東西州隔這麼遠,他們過來乾嘛?”
“細雨?細雨真人?好怪的名字。”
“拍賣會在即,珍寶閣這幾日大能雲集,未曾露麵的化神怎麼說都有七八個,這位細雨真人如此高調,就不怕引來......”
“算了,她有錢她說了算,珍寶閣可不是什麼小地方,幾百人的賬說平就平,天音門是真有錢啊,不愧是隱世大族......”
而珍寶閣四樓。
裝潢極致華麗的內室之中。
有人說出和趙橙星類似的話。
隻不過趙橙星是以看客的身份。
他是以東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