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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郝師兄在碧海宗一眾弟子中似乎身份頗高。
他撥開人群來到祝含靈的麵前,攔下對她發難的師妹,好生勸道:“齊師妹,修士鬥法變化莫測,受傷在所難免,何況這位道友與常師弟無仇無怨,又是在豪客行的監管下進行比鬥,她絕非惡意傷人。”
齊師妹被自己人當麵駁斥,很是掛不住麵子,氣得直跺腳,指著昏迷不醒的常盤台向他質問:“郝師兄!小師弟的傷勢有多重,你最清楚不過了,為何要向著這個散修說話?”
“小師弟可是元嬰修士,怎麼會輕易被法印反噬,極有可能是她為了贏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
“萬一她就是衝小師弟來的呢?故意製造出小師弟被自身法陣反噬的下場,既能毀掉我們碧海宗的分脈傳人,又有機會被郝師兄你這種大好人放過一馬。”
“......”
齊師妹的話引起其他碧海宗弟子的共鳴,他們紛紛下場,當著祝含靈的麵你一言我一語地詆毀起她來。
“大師兄,此事不能輕拿輕放啊!若沒有她,度危真人發了怒,我們怎麼交代......”
站在郝師兄身旁的一位男弟子,生怕師兄又頭鐵幫理不幫親引來眾人不滿,小聲地提醒他。
祝含靈不用看,光是聽他們的話,便知道這群碧海宗弟子是什麼嘴臉。
這些人與無瑕劍穀中圍在堂兄身邊的那群人沒什麼兩樣。
哦不,還是有區彆的。她以前可是祝家的大小姐,是劍穀的首席,那些人要捧著堂兄踩她也隻敢暗搓搓地影射。而現在她不過一介散修,縱使修為已至元嬰,也是個在人家地盤上受了傷的,碧海宗的弟子自然有底氣惡意揣度她。
此事眼看就要定性為祝含靈與碧海宗的私人糾葛,豪客行的管事也在碧海宗弟子的示意下驅離房間內的其他人。
祝含靈沉默不語。
她先前已經表明過態度,對方不聽的話說再多都是無用,如今最要緊的還是恢複自己的傷勢。
她翻了一下儲物戒,發現療傷丹藥已經不多,便一股腦服下,布下一個防禦陣後也不管防不防得住,原地打坐爭分奪秒療傷。
不料祝含靈的這一番行動,在彆人眼中顯得有些目中無人。
碧海宗弟子們見祝含靈這個散修一不害怕而不為自己辯解,隻撂下一句“與我無關”就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更是氣惱,揚言要將她帶走拷問。
郝師兄眉頭緊鎖,恨鐵不成鋼地掃了一圈哄鬨的師弟師妹們,堅持為祝含靈說話:“常師弟之傷,看似嚴重,實則無礙,養一段時間便好。這位道友所為是在豪客行的監管下進行的,並無違規,何況她也受了傷,難道我們堂堂碧海宗今日要仗勢欺人不成?”
“郝師兄,你被趕到外門才多久,就忘了與小師弟的情誼嗎?他是如此信任你依賴你,你不僅不想著為他報仇,還要袒護這個散修,你不慚愧嗎?”齊師妹怒極,口出之言越發無度。
“你們......你們......”郝師兄心頭也升起一股無名怒火,痛心疾首道,“你們哪裡是為常師弟好,不過是膽小怕事,不願承擔度危真人的怒火,就要拉一個無辜之人頂包罷了。此事已定,我要放這位道友自行離去,回去後我會主動向真人解釋。”
“哼,郝師兄,我就知道,表哥哪有親哥親,我攔不住你要當大好人,早已去信常師兄,想必他在來的路上了。”
此番話落,祝含靈也休整完畢。
她睜開雙目,用淨身訣將臉上血淚流過時留下的痕跡一一除淨,尋爾站起,單手召出妖刀,視線直直鎖定房間入口。
“來了——”
一道紅光躥入其中,無所顧憚地撞散圍起的眾人,最後落到祝含靈身邊,幻化出人形,美豔的麵孔上儘是冷意,是器靈斬星河趕至了。
“主人,你沒事吧?”
祝含靈無暇應他,仍舊警惕地盯著入口。
幾乎是星河進來的同一瞬間,她就感知到有一道危險的氣息正在暗中窺伺著自己,這讓她的精神不得不緊繃到了極點。
“滾開。”祝含靈識破對方偷襲時所選的時機,長刀一橫再推開,擋掉了敵人狠狠的一記甩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