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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含靈沒有猶豫,徑直點點頭,解釋:“他會的,此事與精魄珠的性質並不同,郝俱道友連仗勢欺人的碧海宗弟子都看不慣,又怎麼會袒護這種喪儘天良之妖?他心中所敬,是師門而非師承,碧海宗墮落,他比誰都心痛。”
“哦?那就把事情戳破給他看吧,倘若殷小河真的折進去了,我們的事又要耽擱了。”水木的麵上難得露出幾分焦躁。
“說是珠子裡裝了我的半身,可這些天我一絲異樣也無,還不如妖刀對我影響大,可見我是個實實在在的器靈,而非什麼蛟族,那珠子哪怕被人用掉了,都影響不成我。”斬星河仍是無心取珠。
祝含靈搖搖頭,勸解道:“萬一真有影響呢?眼下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水木也附議:“我答應過要幫你搶回來的,何況你如今是小龍的本命武器,你如此消極,拖累小龍怎麼辦?”
斬星河接連被駁,隻得領了這份心意閉嘴不提,心裡又是個什麼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次日,祝含靈主動約了郝俱,見麵就直入主題,將殷小河一事簡言道來。
“殷小河?!”郝俱大驚,他一時難以消化祝含靈所說之話,坐倒一旁狂飲三大杯靈茶,一旦停下連手往哪裡放都不知道,顯然是慌極了。
祝含靈點點頭,求助的目光投向玄無憂。
她不擅長欺騙,連祝家大小姐的身份都是托了幾個同伴不欲多問的福才藏到現在,就不要指望她能隱瞞部分事實將殷小河可能被困碧海宗一事講通給郝俱聽了。
玄無憂向她比了個尾三指豎起的奇怪手勢,接過話頭避輕就重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通,最後才言辭殷切懇求道:“郝俱道友,此事我們也隻是聽說,絕非有意抹黑碧海宗,這位殷小河我見過的,確實是個好的,他一眾弟妹眼下擔憂他擔憂得不行,你看能不能幫我們探聽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折在你們宗了?”
郝俱長歎一口氣,語氣沉重道:“殷小河我認識的,曾有過幾麵之緣,他確實是個上進孩子,差點就從雜役轉入外門了,沒想他後來主動離開碧海宗,竟是因為這原因,放心吧,我會幫你們探聽他的消息的。”
這語氣!這承諾!沒曾想給了郝俱一點時間消化,郝俱便能信了大半,這對碧海宗是有多......不信任?
水木對此感到意外,這是他與郝俱的第二次見麵,沒想對方竟是這樣一個實在人,忍不住發問:“郝俱道友,你對此是早有懷疑了嗎?怎麼查也不查便信了?”
郝俱聞言連連搖頭,回以水木一個淒涼的苦笑後,迫不及待辭去。
他心痛於師長們引狼入室糊塗至極的同時,也知道該有的調查取證少不了。
若那位殷小河真是失陷在碧海宗,他越晚查明,對方就越是性命垂危,他可以慢慢來,對方卻等不及。
祝含靈向水木攤了攤手,為郝俱的行為解釋道:“他與我們抱怨過,因碧海宗這些年與妖界往來過密,許多天賦好的弟子紛紛與妖界那邊過來的妖修結契,實力是漲上去了,心卻野了,宗內的風氣是一年比一年散漫,哪裡還是從前那個碧海宗?”
“就因為這個,他對妖界那些妖修偏見極大,所以一聽那虎族的煉丹師做了什麼壞事,想也不想就信了!”
玄無憂也想通了其中緣由,同為妖族,她本該為妖界的妖修說幾句好的,但思及那虎族煉丹師做的事,再一想常思鈞那幾人的惡行,頓時氣餒下來。
還是那句話,妖界牛鬼蛇神確實多,碧海宗能和他們攪到一塊去,就當是臭味相投吧。
不出三日,郝俱再度登門。
這一回他心情沉重得很,端正的臉上找不出一絲鬆快之意,開口嗓音沙啞難聽,他請祝含靈等人召來狐妖姐妹,邀請他們一眾往碧海宗走上一遭,稱是某位化神真人有意麵見他們,順便接手此事。
對此,狐妖姐妹與一乾水獸自然是想都不想就會應下。
而祝含靈等人卻沒那麼乾脆,先問是哪位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