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水木果斷拒絕,想了想又補充道,“也不是非要解決,儘量看著辦就是,放心吧,於你無礙。”
這話說得,更叫當事蛟本蛟斬星河和八卦愛好者玄無憂心癢難耐。
眼見玄無憂賊心不死要去磨水木道友,祝含靈連忙出言道:“前輩修因果道,水木道友既然答應對方保密,哪裡能輕易道出,倒不如看看殷小河是個什麼情況。”
斬星河哼道一聲,順著主人的話去看殷小河,不出所料露出嫌棄的神情。
沒錯,殷小河這家夥,一個不慎又變出悚人的蛇腦袋來。
他因為焦無為贈予的一點靈光墜入沉思,卻久久掙脫不出,頭頂一雙豎瞳也能叫人看清他流露出的哀痛之情。
“小河道友?”祝含靈試探著喚起他。
玄無憂嘀嘀咕咕:“那位前輩修因果道,絕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好,還口口聲聲蛇崽子,瞧他哭成這樣,難不成有什麼狗血內幕......”
她還未往下胡亂猜一通,對方便及時醒過神來。
殷小河腦袋一晃,蛇腦速變人頭,眼角紅得厲害,張口即道:“前輩......不,小龍大人,我......我......”
他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顯然還沉浸在那股情緒之中。
幾人也不等他,商議兩句便棄金鳳樓往珍寶閣去。
他們需要一個相對安穩的環境,好行用異火灼燒龍目之事。
而無論是碧海宗掌門自爆,還是焦無為號令眾水平山填海,都無可避免地波及到隱靈城。
城中靠近碧海宗山門的建築被毀去大半,金鳳樓有陣法護持得以幸存,眾人卻又追著蛟族大能遺留下來的一點靈光不放,方向正好是金鳳樓所在之地,如此他們的選擇便隻有珍寶閣。
去程,殷小河總算整理好情緒,向眾人道出他的身世。
正如玄無憂所猜,對修因果道的大蛟而言,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又是庇護又是借勢借力。
焦無為喊龍崽子,那是因為祝含靈實打實百歲出頭的年紀,實在太小太小。
喊蛟崽子,那是因為斬星河與他同族,又在僅僅一臂之長的年紀就獻祭妖刀。
喊蛇崽子,那是因為——
因為在某種程度而言,殷小河確實是他的崽子。
當年碧海宗修空間法術的分脈,無意打開衍極大陸與妖界的通道,陰差陽錯湧過一群妖族,他們族群各異,有強有弱,其中一條倒黴蛇妖鑽過來後幾近氣絕,差點殞命隱靈水底。
焦無為鎮守陰陽遊移大陣已超過萬年,他實在無聊,便想法設法分出一絲細得不能更細的蛟魄遊走於水底,正好撞見某條命不該絕的蛇妖,意動下附身其上,化身小小蛇妖行走隱靈。
就是蛇妖的血脈實在低劣,蛟魄又記憶不全,苦修數百年才堪堪化得人形,什麼作為都沒有,妖至中年同某位無名女修墜入愛河,艱難育得的唯一後代繼承的竟還是女方的人族血脈,未待兒子長大又因意外死亡,妖生短之又短。
那蛇妖兒子不是誰,正是殷小河,父親做妖時天資不如何,當兒子的又能優越到哪裡去,好在他舍得下苦功夫,還有些運氣在身上,苦修幾十年後修為來到築基,又因深受母親影響,自幼便對妖獸上心,所以秉性純正的他才會在得知洛天做下的惡事後,毅然決然脫離碧海宗。
“父子”二人多年後重逢,便是在殷小河為營救諸妖,狼狽躲避洛天尊者搜查時,他逃入隱靈城暗水道中,焦無為恰巧醒來無意救下,暗中窺見兩人糾纏的因果,索性助他一臂之力。
再往後發生的事情,不用殷小河說,眾人也都明了。
水木怪道:“原來你也是混血,難怪洛天對你出手能成功,海量修為通通吸過來,還給你喂成吞天巨蟒。”
他指的是洛天僅憑若乾丹藥和換血的行為,就能將一介人修生生變成蛇妖的詭事。
祝含靈卻是聽得眉頭皺起:“那豈不是說前輩算作你的父親?他早早與你相遇,竟不認你!”
而且,他還嫌棄殷小河天資愚鈍,這妖族之中當爹的也不如何嘛!
玄無憂更是疑惑:“那......那你傷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