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我以前拿長輩壓你,你不也——”時純熙生氣極了,說話聲調一句比一句高。
水木卻是笑笑,話鋒突然一轉:“東北角那幾十個傀儡,好些個我好像都見過本人,我不點破,你......你確定你還要爭下去?”
這話聽起來有些威脅的意味。
祝含靈他們三個聽得迷糊,聞言齊齊看向水木所說的東北角。
隻是他們才粗粗掃過幾眼,尚未看清細節,時純熙便揮袖將它們全部收走。
那些傀儡有什麼特殊嗎?
不過排列整齊些,又著裝各異。
雕琢還算栩栩如生,瞧著像是照著不同的修士製成,似乎清一色都是男修?
祝含靈和斬星河這兩隻尚未想通時,在這方麵心思一向活絡的玄無憂就先悟出一些門道來。
隻聽時純熙乾笑一聲道:“小木你想太多啦。”
水木卻不容她蒙混過去:“都拿出來,頭發,還有傀儡,你......”
他本想說對方的不是,但話到嘴邊又及時吞回。
兩人情誼遠比以前要淡,對方不會聽,他也沒那個長者立場。
時純熙見水木神色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也知不好再糊弄下去,隻得乖乖交出一具傀儡,並一個巴掌大的錦盒。
傀儡的裝扮和前日那隻負劍小人相差無多,錦盒所裝正是她在水木幼時玩鬨截得的頭發。
“我兼修合歡千機兩道,有些怪癖又如何,小川尚且不......”時純熙還想為自己辯解。
水木懶得聽她分辯,直接催促對方去看傀儡無極,順便將傀儡先前的經曆仔細道來,再具體講他發現的問題。
時純熙遇上傀儡,也聽得認真,連連問出幾個關鍵問題,很快就和水木討論到一塊去,祝含靈偶爾補充下傀儡失靈之前的遭遇。
剩下的玄無憂和斬星河則是無所事事,得閒之下,它們就繞著機巧殿逛起來。
前者能侃,後者認知淺薄,也算性格相合,兩隻湊到一處去琢磨人修的新奇之物,半日相處下來,關係突飛猛進。
返程之時,祝含靈聽星河提起無憂,再不是一口一個龜妖,而是直稱無憂,頓時欣慰得不行。
而與她並肩而行的水木,此刻的心情也頗為輕快。
和時純熙一番交流下來,傀儡無極的修複看著很有希望,隻是它要暫時留在機巧殿中。
無論如何,無極既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又有金丹修為在身,平日裡還是極有用的,修好於他十分有益。
玄無憂走在最前麵,興奮不減,沒忍住又問起水木殿中之事:“煉丹師,東北角那些個傀儡,是不是——”
水木猜出她要說什麼,笑著攔下:“時純熙都不想我直接說,你這龜妖又主動提什麼?當心這附近有她的傀儡在監視,偷聽了去向她告狀,我跟你說,她可算是記仇的,你最好......”
玄無憂瞬時變慫,見水木說得極真,眼神慌亂往四周看去。
斬星河本在看戲,見狀也是為了好玩才跟著往外探。
但他和玄無憂不同,不僅修為甩對方一大截,本身還靈覺敏銳,很快就察覺出不對勁。
“主人,我總覺得有人......在窺伺我們。”
祝含靈聞言腳步頓住,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