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神下氣息不穩露出破綻，大長老放出的威壓瞬間逼至眾弟子麵前——
“姬長老！他們不懷好意！快！開護山大陣！”少莊主聽得眼前差點一黑，“先拿下華離川，我們去找純熙，還有妙玉姐她們，總之先將他們攔在陣外！”
由著她慌張起頭，山門附近出現動亂。
而她口中的時純熙和齊妙玉——
兩人並非不在場，隻是潛在暗處窺探。
祝含靈、水木和久久也同在一旁，三人親眼目睹了他們與甄家人的這段對峙。
水木在腦中飛快過完一遍，及時拉住迫不及待要站出去的時純熙：“時純熙，冷靜，你先聽我說。”
因著有前車之鑒，時純熙再不敢對水木所說掉以輕心。
隻聽對方繼續和她傳音道：“聽著，時莊主出事，山莊就隻有姬長老，甄家出動兩個煉虛，對付你們是易如反掌！”
“我知道啊，所以我要啟動傀儡大陣，好叫他們——”
“但你看甄家來的是什麼人？是甄家家主！還有兩個長老！與他們隨行的不過幾個元嬰護衛，到了山門也沒有直接打進來，可見他們就算對山莊有所圖謀，也隻想低調行事不想鬨大，所以你要反其道而行之，聽著，山下不是有很多傀儡能聽你號令嗎......”
兩人商議時，山門亂象仍在。
在看到華離川也下場後，祝含靈連忙示意他們去看。
不止是華離川，還有那些由甄家六長老安排到山莊的弟子——
在六長老的逼迫下，越來越多的弟子不得不走出最後一步，站到山莊的對立麵。
甄霜驚得雙眼瞪圓：“你們、你們竟然都是......”
“甄霜師姐！我們不過是些小弟子，叛了就叛了，對山莊無足輕重。”
“但你算什麼？你受了莊主多大的恩？還有姬長老悉心教導！你竟然背叛山莊！”
“就是就是，你！還有那個煉器師！純熙師姐識人不清啊......”
她們之中有人羞愧傷神，有人漠然無話，有人卻憤而轉去指責甄霜，還說得振振有詞。
甄家六長老見了更是樂得笑出聲。
“百花山莊是吧？這幾百年來在西州名頭打得倒響，我看不過草台班子嘛，大長老隻是略施小計，你們莊主就倒下了，山莊人心也散得七七八八，落到這個局麵，早就聽說甄時太過心高氣傲，有點天賦卻沒什麼手段，她以前還不服氣。”
至於少莊主所說的護山大陣——
有華離川在，他們根本開不出來。
他是煉器師，也是陣法師，與時純熙交情好不說，還十分得對方信任。
兩人在莊主麵前過了明路後，更是常常結伴琢磨陣器之道，共同改進傀儡機關。
可以說，時純熙不在，但凡華離川有心去做，山莊能輕易落入他手。
所以眼下姬長老這邊，隻餘下少莊主和十幾名與甄家乾係不大的普通弟子。
麵對如此景象，姬長老臉色異常難看。
山莊的風平浪靜是假，先前的人多勢眾也是假，甄家顯然是蓄謀已久。
而甄家大長老走的這一步棋——
是攻心為上。
“姬長老，認清現實吧，還請你帶甄家主他們去見莊主。”華離川低聲勸道，“隻要你們不鬨起來，我不會動山莊的一草一木，純熙前輩那邊我也自會解釋，甄家主他總歸是莊主的弟弟，聽說隻是索求一件物品而已，不會要命的。”
他和鐘鈞同是背叛者，卻遠沒有後者那般事發後高高掛起，事已至此他仍將姬長老當時純熙的長輩對待。
少莊主又怎會領情：“你這個叛徒！白眼狼！滾開！誰要你來假惺惺！”
姬長老也還想掙紮，寄希望在去啟動大陣的是時純熙身上。
因此她沒有直接妥協，而是警惕地看向甄家主和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