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姐:“?”
“那啥,我剛才,咳,動靜有點兒大……”
小蘭姐樂了:“嚇著就不是你魏武的兒子了。”
魏武也顧不得兄弟還在場,小心翼翼地把人摟到懷裡久久不撒手,再抬頭時,眼珠子都憋紅了,聲音沙啞:“我魏武,也有今天。”
小蘭姐下海太早,傷了身子,早就被判不能懷孕了,魏武認下小蘭那天就沒想過孩子,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了。這不是上天的禮物是什麼?所以,魏武滿懷感激地說:“老天總算待我不薄!沒說的,我魏武,我以後一定多做好事……寧可人負我,絕不我負人……”
小蘭姐:“……”
六子:“……”
侯柏安:“……”
隔壁的包房裡,左知遙“嗤”地樂出聲來,瞥一眼身後的銀根,銀根卻一臉激賞。武人直性,他欣賞魏武這樣的也很正常。
“怎麼樣?”左知遙問旁邊的韓韜。
韓韜說:“有意思。”
左知遙不滿意了:“有意思?”
韓韜假作想了想:“要不給他整理下事跡算道德模範往上報報?說不定能撈個獎章。”
“人那叫講義氣!你個唯利是圖的奸商!”
韓韜不反駁:“嗯。吃飯吧。”
擦!監控視頻裡隔壁幾個總算沒浪費那滿桌子的菜,大吃二喝起來,左知遙啪地合上電腦,喊:“上菜!”
有韓韜的時候,銀根是不和左知遙一塊兒吃飯的。無獨有偶,他們倆人的飯桌子,周秘書也是極力回避的。銀根是覺得有些拘束,周秘書是怕瞎了狗眼。
等菜上齊後,打發走服務員,銀根和韓韜的保鏢回到對麵的包房裡吃飯,開著門,輪流盯著。
小蘭姐給魏武接風的飯店隻算個中等,菜品味道還不錯,其它就很一般了。左知遙眼看著韓韜從有豁口的盤子裡夾菜,那份裝逼一樣的從容優雅就好像他在高檔會所大庭廣眾之下用餐,儘管這裡隻有兩個人,儘管那盤子豁口還帶著洗刷不掉的暗黃。
“哎,老韓,你不覺著屈尊降貴麼?”
“什麼?”
“陪我在這破地方吃飯。”
韓韜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你喜歡就好。”
“……!咱敢坦誠點兒不?你這麼說話我慎得慌~”
韓韜換了個比較官方的說法:“行。那我來驗收下投資成果?”他指了指隔壁。
左知遙扶額:“你還是來不坦誠的吧。”
那天跟小蘭姐見過麵,左知遙和韓韜吃午飯的時候就直接抱大腿了,毫無壓力地把魏武的事兒甩給韓韜,問他討主意。在他看來,韓韜主動給他打電話,那就代表和白老那篇兒揭過去了。既然老東西不再逼他去醫院裝孫子,他自然也就不計較老東西這幾天故意的夜不歸寢——是不歸寢不是不歸宿,韓家的毛病就是房子太大,房間太多。
魏武的事難就難在說不清楚上。在一般人眼裡,擾亂麵館生意的老頭老太們和人高馬大正值壯年的魏武一比,無疑是弱勢群體,被這樣的人粘上那是打不得罵不得,好比豆腐掉在灰堆裡,隻好自認倒黴。魏武本來是可以自認倒黴的,但誰叫這是個針對他的局呢?他剛到沒幾分鐘,警察就到了,老頭們不容分說一擁而上,把魏武和警察擠到一處,扯嗓子來一句“打人了”,人群嘩啦再一分,警察鼻子出血了。
誰打的?魏武。
魏武說他沒打,七八張嘴能證死他。於是魏武襲警的罪名成立了。好了,現在就剩襲警原因了——經過調查,這人十多年前經常出入派出所,被行政拘留不下五次,屬於有黑底子的重點監控的社會閒散人員。這樣的人打人需要理由嗎?也許他看到貓狗不順眼都會踹兩腳。
麵館的老板,魏武哥們的老父親倒是想證明魏武是正當防衛來著,可是他一來也沒看清魏武到底打沒打人,二來他這一指證就成了“指使”黑底子人員毆打無辜群眾兼襲警了,連老爺子自己都進去蹲了半天。後來還是魏武一口咬定是自己閒著沒事不知道怎麼心情不好忽然想找人撒氣打的人,和老爺子一毛錢關係沒有,才把老爺子放出來了。於是,魏武罪名扣死。故意傷人罪,危害公眾安全罪,襲擊執法人員罪,情節惡劣,三年起步。
韓韜聽左知遙說完,直接給了他兩個辦法:一個是和程燁奎交涉;另一個是走法律程序。
左知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條。對魏武這個案子來說,魏武和小蘭姐打官司難如登天,但到了韓韜和左知遙的手裡,那就是請個好律師完活。好律師不是你有錢就能請,人的案子排的滿著呢,那是要麵子的。韓韜帶著左知遙請這位省內第一名嘴吃了頓飯,在酒桌上名嘴就給某法院長大了電話,於是開庭時,刑事就轉民事了。民事無非是個賠償+罰款,沒兩萬大洋魏武就當庭釋放了。
左知遙知道他們定了這個飯店給魏武接風後,就直接安排人裝好攝像頭,跑隔壁看直播來了。他還沒見過魏武,想看看這位傳說中的武爺到底是沽名釣譽的偽君子還是生活在異次元的傻逼。結果韓韜早上問他的安排,他一說,韓韜也跟著來了。
“老韓,你說,魏武這人得用不?”在看人這方麵,他還是遜著韓韜一籌。
“魏武獨當一麵不行。他這樣的人看著忠誠坦蕩,其實就是個濫好人。嗯,這麼說吧,一個人,對有限的幾個人好是常態,對誰都好就是沒有原則了,懂吧?”
“懂~養一個是情人,養一群是情聖嘛——你繼續。”
韓韜無奈地掐了把他的臉,接著說魏武:“這樣的人不具有領袖氣質,因為大多數人都是自私自利欺軟怕硬的。他們見到魏武的第一個反應不是佩服或者服從,而是想,這家夥這麼傻,我能從他身上撈什麼好處?——就好比他那些鄰居。
“但這樣的人做朋友卻可以,完全屬於可以托妻付子的典型。他那濫好人性格未必能把你托付給他的人照顧的很好,但也絕不會讓他們凍著餓著,至少,不會比魏武本人更慘。”
“照你這麼說,我白忙活了唄?”左知遙咬著筷子,歪頭。
韓韜把他的筷子拿下來:“怎麼會?這樣的人你交個朋友不好?”
“不好。”左知遙索性往後一靠,“人就那麼點兒精力,一分散就沒了。我不稀罕那幾十分之一。”
韓韜看了他一會兒,點頭:“我知道了。”
左知遙歎口氣:“賠了。”人情也是籌碼,求一次人就是往人手裡送一根。
韓韜搖頭:“未必,我倒很看好那個小平頭——叫六子是吧?”
左知遙想了想:“我見過他。魏武進局子那段兒,他給他看台球廳來著。”
韓韜微笑:“那個六子你留意一下,很不簡單。”
能當起韓韜誇“不簡單”三個字的,肯定不是一般戰士。左知遙索性翻開筆記本,打算直接現場觀察。這一看才發現隔壁已經散場了。
“這也吃的太快了吧?”
“你沒聽他們要去洗澡按摩?估計魏武已經百步殺了。”
左知遙暗罵一聲。決定回家後好好看看錄像,揣摩下六子,這小平頭統共也沒說幾句話吧?韓韜的結論是怎麼來的?
“吃飽了嗎?”韓韜問。
左知遙心思還在六子身上,隨便嗯了一聲。
“那咱們去打球吧。”
“嗯……~?”左知遙發音一半拐了彎。
“去芙蓉山,我教你。”韓韜起身,“在自家的地頭讓人壓著打,丟死個人。”
“……”你不加最後一句能死嗎?
“幸好那天沒什麼人。”轉身往外走。
“草!”左知遙撲過去,撞到韓韜後背上,麻利地摟上他的脖子,雙腿攀上他的腰,“你再說一遍!”
韓韜一陣笑,背著他走到門口,拍拍他的屁股。左知遙哼一聲跳下來。才落地就被人拎著肩膀甩到門上,壓著一通啃。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袍子就是傳說中的狗窩裡藏不住窩頭,有點兒存貨就想得瑟。
放假回鄉之前來一發,親愛的們,放假回來見~袍子去青山秀水間充電去嘍~~
哥哥是張國榮啊。
感謝鳳棲玥的地雷~=3=回頭見!
**又抽了,回不了評論。等放假回來再抽打小菊花!
g+親愛的,袍子這就找個地方躺好,任踩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