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內被刺殺兩次是什麼體驗?楚清宴:我從未察覺自己如此重要。
公主大人氣喘籲籲的跟在趙瑾身後,借著夜色向山中更深處跑去。
晚上的樹林沒了白日的清新,反而處處透著詭異。黑色的枝丫歪歪斜斜,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獸。
這樣緊張的情況下,楚清宴也沒忘觀察地形,跑著跑著她就發現:觀察個錘子,這樹不都一樣嘛。
既然自己記不住路線,乾脆就專心跑路。原主身體素質尚可,但是這樣劇烈運動的情況下,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儘力調整呼吸步伐,還是在一刻鐘後,小腿漸漸失去知覺,不小心被山間的樹枝絆了一下。
時刻關注情況的趙瑾扶住她的手臂,低語一句“公主見諒,”然後就拽著她繼續跑起來。
樹木在飛速倒退,被迫狂奔的楚清宴心中吐槽:誰說逃亡浪漫,如今她手臂被拽的生疼,頭發也散開披在臉上,說浪漫的難道是對貞子有什麼特殊感情?
她在練拳時,師傅曾經告訴她,轉移注意力能讓人突破極限,但是這種方法容易發生危險,通常都不推薦。
此時她就是在轉移注意力,隻有不想自己有多累,才更容易能堅持下去。楚清宴強迫自己想些彆的,然後她不由得回想事情的起因,為何她落到如此境地。
本來三人在馬車上,繼續討論林丞相會不會動手,窗外忽然吵鬨起來。
掀開簾子,正遇上來報告的甲隊隊長,“公主,我們的人少了很多。”
“什麼意思?”
甲隊隊長一臉凝重,“我們分散了一些人手在四周,以便觀察情況,但是這些人突然都不見了。”
趙瑾迅速下令,“隊伍收緊,所有人圍著馬車加速前進。”
此時行至半山腰,四周都是樹木,最容易中陷阱,不如直接衝下山。
說完,趙瑾站在車轅處,拿出軟劍謹慎的看向密林深處。
楚清宴重新放下簾子,穿好身上的軟蝟甲,拆下金簪把頭發紮成馬尾,叮囑道,“一會兒若是出事,你彆跟著我,抓緊機會往山上跑。”
敵人一定埋伏在她回京的路上,小丫頭若是往山上跑沒準還有機會。
素兒雖然緊張,但還不至於慌了神,握住公主的手,“奴婢陪著公主。”
馬車突然晃了一下,楚清宴扶著窗子,一邊向外看一邊說,“跟著本宮做什麼?他們未必會殺本宮,但是你就不一定。況且兩個人目標太大,不如我們各走各的。”
小丫頭還要說什麼,卻被外麵的督主打斷,“公主!”
此時已經隱約能聽見外麵的交戰聲,楚清宴聞言迅速爬出車廂,被趙瑾一把拽到馬上,直接衝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趙瑾已經帶著她跑出包圍圈。
督主護著她看不清身後,隻知道周圍是錦衣衛的幾個隊長,一邊跑一邊說,“大人繼續走,我等攔住這些刺客。”
追兵緊隨其後,幾個錦衣衛攔住他們,持刀纏鬥起來。
趙瑾猛地踹向馬腹,上好的汗血寶馬發出一聲嘶叫,急速向前奔去。
偷襲的人為了隱藏,隻能在山中步行,所以有馬是他們的優勢,但是馬蹄聲在寂靜的樹林中太過明顯,很容易就被發現。
趙瑾也很快就想到這個問題,估算著時間拉緊韁繩,直接翻身下馬。
楚清宴還算清醒,畢竟這呼嘯的風吹在臉上,讓她不清醒也難,跟著對方的動作迅速跳了下來。
趙瑾瞥了她一眼,抽出匕首,對著馬匹後麵紮進去,很快就在森林中失去蹤影。
“公主還能跑?”
“走!”楚清宴堅決不浪費體力,直接跟著對方狂奔起來,一跑,就跑到了現在。
雙眼越來越黑,天地也有旋轉的趨勢,她被迫停下腳步,
“趙瑾,跑不動了,我們得找個地方藏一下。”
他們四周仍是數不清的樹木,隨著夜色漸深,幾乎不能視物。風在林間穿梭,發出嗚嗚的聲音,讓人背後發涼。
楚清宴心裡有點慌,刺殺什麼的尚能接受,但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停留,實在是超越了她的底線。
心臟越跳越快,耳朵甚至能聽見跳動的轟鳴聲,遠處不知名的動物發出一聲吼叫,楚清宴嚇得直接抓住了對方的衣袖。
——丟麵子事小,被嚇死事大。
還在抹掉二人蹤跡的趙瑾愣了一下,猶豫片刻反握住她的手,“公主彆怕,微臣在。”
對方的手很冷,比這夜晚的風還要冷,但是這隻手此時緊緊地握著她,楚清宴莫名就重新找回勇氣,深吸一口氣,吐出幾個字,“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