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們一定能勝利。”
“可是我告訴你們,西平身後是我們的父母兄長,是兩百萬百姓,是我們魏國的萬裡河山。”
“我告訴你們,如果西平尚在,我林亦當生還晉見諸位,如果西平不在,我就和你們一起死在疆場,身膏荒野。”
“我告訴你們,魏國的士兵永不投降,抬起你們的頭,舉起手中的武器,大家衝啊!!!”
城牆上士兵急速散開,弓箭手們不斷向外射著重箭,投石車轟隆作響,熱油從城牆上滾滾而下。
林亦和齊國將軍對視良久,對方緩慢地比了一個您請的手勢。
城內全是行色匆匆的士兵,楚清宴擠到前麵的時候,林亦已經從城牆下來準備研究對策,她焦急地問道,“怎麼回事!”
對方麵色凝重,“齊軍後麵的十萬部隊可能是幌子,也可能是糧草,但無論如何,這場仗我們都不好打。”
“現在看,能堅持幾天?”
林亦麵色古怪,“按照現在的趨勢,可能齊軍一年也打不進來,然而這才是奇怪的地方。”
交談間兩人已經走到林府,書房裡十幾個人,包括軍師和副將軍,林亦點點頭,問道,“具體什麼情況。”
“五十萬齊兵隻來了不到五萬,他們就單純地填堵護城河,尚未發現任何偷襲或者挖地道的行為,”一個中年男子回道,“燕元駒行兵詭譎,此次卻異常穩健,不像他的作風。”
副將補充道,“探子說後方的十萬齊軍沒有多少糧草,隻是普通士兵,甚至還混著一些百姓。”
正常的攻城包括掩護士兵、破壞防守設施和強行登城,可是對方什麼都不做,好像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同時又不增糧草仿佛要速攻,怎麼看都很矛盾。
林亦和眾位將軍繼續猜測對方的意圖,楚清宴卻陷入了沉思,這個燕元駒……不是男主麼!!!
對方下線太久,導致楚清宴都快忘了這個人。然而實際上對方是個響當當的人物,燕元駒和林亦齊名,據說兩人不分伯仲,都有第一將軍的盛名。唯一的區彆就是對方有個好君主,至於魏王,不提也罷。
說起這個男主,原劇情裡是靠勾搭……獲得她的好感,然後憑借她的法術一舉消滅魏國。楚清宴不了解這個人,但是聽上去他和林亦卻不太一樣。林亦屬於純粹的武將,有兵有糧就能給你打勝仗;而燕元駒則是個軍政全才,他的用兵能力暫且不清楚,至少政治手段是滿分的。
如果用這種方法,西平還能保住麼?
思索間,書房已經隻剩下她和林亦,對方靜靜地看著大魏的地圖,目光是一種她讀不懂的憂慮,楚清宴皺著眉,“將軍,你是不是知道燕元駒要做什麼?”
“大人可知從西平到京城需要多少天?”
楚清宴算了算,“我帶兵來走了半個月,如果是小部隊快馬加鞭,十天就能到。”
林亦點點頭,“所以五天後,大人就知道了。”
五天後,正好夠人跑一個來回。
————
這五天的每一秒,楚清宴都焦急難耐,她隻能拚命思考自己還能做什麼。
可是怎麼想,她都覺得龍脈這個身份毫無用處。施法,就是以命抵命;不施法,可能要眼睜睜看著魏國毀滅。
整個魏國破滅和半數百姓死亡,看起來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數學問題,然而要她當劊子手時,楚清宴卻遲遲無法解開這個答案。
雲燼這幾日極為安靜,白日他隨那些士兵一起踏上城牆,夜晚則乖巧的躺在她身邊,隻是偶爾在她看不見的時候,會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她。
譬如現在,楚清宴突然睜開眼,就看見月光下的少年正望著自己,她歎了一口氣,“怎麼不睡?”
“我甚少見識這樣的紅塵俗世,隻覺得睡覺都是對它的褻瀆。”
楚清宴沉默了一會,發覺並不能跟上文藝青年的思路,她拍了拍雲燼的胳膊,“說人話!”
雲燼忽然就笑了,不再是冰封萬裡那種笑,而是春日溪流解凍,草木初生,眼波流轉的都是暖意。他輕輕地起身,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貪戀的紅塵俗世,不偏不倚,全都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天知道會不會被封,少寫幾個字保平安。如果沒了我明天再改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