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衿歎了口氣,他握起楚清宴的手,“可是你都不會執劍,我怎麼能放心。”
小姑娘像繡花一樣翹著指尖握劍,這種拿法在戰場上一瞬間就能被敵人奪走武器。
“本身我就不是用劍的,”楚清宴哀求道,“我保證不上戰場,隻留在後方,有危險第一個跑。”
“你保證?”
楚清宴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實話實話,“保證不了。但是離衿,你要明白哪裡都不是絕對安全的。你又如何能確定滄溟宗沒有臥底奸細呢?在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隻有你身邊。”
半哄騙半威脅,離衿終於點頭同意,他抱起小姑娘,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你總能說服我。”
楚清宴輕笑,“是啊,因為你愛我嘛。”
在離衿看不到的地方,她皺著眉看向西方戰場,應許之地四個字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楚清宴有一種隱隱約約又萬分肯定的直覺,此次前行危險至極,恐怕是九死一生。
“不過,這一次你好像特彆懼怕我過去,”楚清宴斂起所有情緒,“有什麼緣故麼?”
“你見過我的功法,是由東嶽大帝撰寫的十八泥犁,”離衿頓了一會說道,“而沈黯的功法,是六欲天,也就是諸天眾。我總覺得這兩者有關聯。”
楚清宴第一想法就是諷刺,修真界煉無間,魔界卻修眾生,然而萬物卻皆有緣由,她問道,“當初你為什麼選擇泥犁?又為什麼覺得兩者有關聯?”
“我出生時嘴裡就銜著記錄十八泥犁的玉簡,開始我也逃避過,但是掌門告訴我功法無有好壞,我應該把它看做天賜,”離衿道,“後來,當我修習四源空識經,能看見因果線起,沈黯那根線就存在,但我過了幾千年才認識這個人。這一切仿佛不由我決定,都是天命。”
楚清宴若有所思地盯著離衿手中的白光,她想到前幾日係統告訴她的劇情,雖然這次穿越並非由係統決定,但依然神奇的找到了這個小世界的劇情。
在劇情裡,楚清宴被褚晨迷惑,在道魔戰之前終於下_毒成功。離衿被沈黯殺死,但是他卻非常不高興,不但沒有獎勵褚晨,反而也殺了他。而她在大戰開始前也隨著褚晨來到魔界,成了沈黯的妾室。
最奇怪的是沈黯對她的態度。
他娶她不過是因為魔界的規矩,魔修死後寶物女人全都歸勝利者,所以劇情裡她是以戰利品的身份來到魔尊身邊,但後來,他卻真的好像愛上她一樣。
但這樣說也不準確,兩人相處時魔尊確實濃情蜜意,但每隔幾日,他必定折辱她一番。很像現代臭名昭著的泡學,他在不停打磨她的銳氣和自尊,最終讓她徹底依附自己。
楚清宴不由得開始在意起這些劇情,因為她現在知道了,自己就是原來的楚清宴。那是不是也意味著,這是本該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而她之前穿越的小世界,所有原主會不會都是她自己?
發自內心的懼怕油然而生,現在的一切還都處於假設階段,但如果這是真的,這將代表一個很可怕的事實——她曾經無數次都被人折辱又鬱鬱而終。
姻緣線連心,離衿感受到她的恐懼,“你在怕什麼?”
楚清宴環住他的腰,將自己埋在他懷裡,咬著唇說道,“我有一種感覺,我們會遇到巨大的危機。”
“彆怕清清,”離衿將小姑娘從懷裡撈出來,不停吻著她顫抖的眼睛,“無論如何,我們都可以一起麵對。”
離衿不想讓楚清宴去的原因還有一個,他修因果道,與天道的連接更加密切,楚清宴隻是一種感覺,他卻是幾乎能確定。
這場戰爭將是結束,關於道修魔修,也可能是關於他們。
“你好煩,我們說正事呢,”楚清宴的眼角還有點紅,好像秋日紅葉落在眼尾,“彆老用情話哄我。”
“當然不是,”他的吻終於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廝磨溫柔至極,待到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時候,離衿才輕笑著說道,“我隻是告訴你事實。”
她生,他生;她死,他必不獨活。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都知道,男女主根本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