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宴驚恐地問道,“你說什麼?!”
“不止這些,我的美人,”彌賽亞用手指撫摸著她的臉蛋,用憐愛的語氣在她耳邊說道,“第五區的侍者已經挑選完畢,審判將於今晚進行。”
還沒等從楚清宴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兩個侍者架著帶回電梯,看過他們如何殘忍地對待自己的母親,楚清宴也不指望從他們身上套出任何信息,兩個人麵無表情地將她扔回房間,一直等著她的季芳焦急地問,“清宴,你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楚清宴抹了一把臉,剛才慌張的表情儘數消失,唯獨微微顫抖的手預示著她內心仍然不平靜,她快速說道,“季姐,這個事我自己想不明白,我身邊也沒有彆人,麻煩你跟我分析一下。”
季芳開了一家超市,對人的判斷異常精準,因此她回答,“讓我試試。”
“廣播裡說的是假的,終點站是一個陷阱,彌撒亞用它來吸引幸存者,然後用不知名的方法挑選出一些人進行改造,改造後的人不再懼怕喪屍,而且身體素質非常高。”
季芳皺眉道,“和你一樣?”
對方果然察覺出她的異常,楚清宴抿著嘴回答,“比我強很多。”
“目前的線索太少,還有其他的麼?”
楚清宴仔細回想過去,“楊誌新在基地的時候已經叛變,他向彌賽亞彙報我們的特征,中途他設計毀了紀晉川的解藥,還把我提前抓過來,親眼看著他屠殺了一千個百姓,這是為什麼?紀晉川他們晚上就會被屠殺,我必須想出辦法阻止彌賽亞。”
“清宴,你現在的思維太混亂了,無用的信息很多,”季芳一針見血地指出,“告訴我,篩去無用的信息,彌賽亞究竟做了什麼。”
楚清宴迅速總結,“彌賽亞策反楊誌新,推測我們的性格,中間設下陷阱,最後把我抓了過來,就這些。”
“不,”季芳用手指在地上畫著說,“你說了很多事,但是大部分是過程,不是結果。彌賽亞做得隻有兩件事,毀了解藥和把你抓到這裡。”
季芳繼續道,“根據你的說法,彌賽亞無所不能,但他從來不做無用之事,他毀掉解藥必定有原因,我不了解他,但是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他們會毀掉自己害怕的東西。”
思路頓時清晰很多,楚清宴順著對方的話思考下去,“彌賽亞害怕解藥,是害怕喪屍被消滅?不、不是這樣簡單,晉川的藥需要注射到喪屍大腦,實用性非常低,老實說基本上沒有任何用處,但是彌賽亞依舊害怕……侍者,他有侍者,他們和我一樣,甚至比我更強,等等,我懂了。”
楚清宴抓住季芳的手臂,“我知道了!彌賽亞和我一樣是喪屍,他害怕被治愈,所以他能和高文博交流,他們是一種人!”
“不隻是這樣,清宴,”季芳給她解釋,“如果彌賽亞害怕解藥,他完全可以殺了你和紀博士,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他必須毀了解藥,但是還要留下我和晉川的命,可是他今晚就要殺了晉川,為什麼?”
季芳不答反問,“清宴,從我見到你那天到現在,你有什麼變化?”
此時情況危機,也不是瞞著對方的時候了,楚清宴細致地分析自己,“剛遇見你的時候,我是一個徹底的喪屍,五感都沒有;後來我慢慢能嘗出味道、昨天我的心臟開始跳動,還能睡著了。”
“你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能嘗到味道?”
楚清宴不太好意思,“有一天……我和晉川睡了……”
“我們都知道那件事,”季芳嚴肅地看著她,“那天紀博士臉紅了一天,而且你早上和他開玩笑的時候,我們其實就在廚房外邊,沒好意思進去。”
那天她和紀晉川瘋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煮咖啡的時候還調戲他,說咖啡喝多了某種東西會不會變苦,楚清宴驚訝道,“你說‘我們’?”
“我和楊誌新,我們都知道。而且清宴,你離開不過兩個晚上,已經不同了,你沒發現麼?”
心慢慢沉下來,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楚清宴微微顫抖的說,“如果楊誌新知道,那麼彌賽亞也知道,他們分析出我在受到刺激時會產生變化,所以故意設計了很多緊張的橋段,比如晉川失蹤,死亡,變成喪屍。”
就像紀晉川變成喪屍,她刺激對方一樣,楚清宴自己也被各種事實刺激著,這讓她的身體發生轉變,然而敵人竟然比她先察覺到這一點,太過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你一直強調你和彌撒亞是不一樣的人,這是因為你在抗拒他,可是清宴,在我看來你們是一樣的,我懷疑彌賽亞早就掌握了從喪屍恢複成人類的技術,就像他的侍者,不是麼?”
“對,我怎麼會沒注意到這一點,彌賽亞不僅是喪屍,他還有心跳,”驚慌慢慢浮現在臉上,楚清宴一臉煞白地說道,“他知道刺激能加速這種轉變,所以他讓我看平民被屠殺,而他最想讓我看的,是紀晉川死在我前麵,這才是他不殺掉對方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