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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吭哧吭哧——”

荒蠻的原始森林中,身穿獸皮的少女艱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左手拎著一隻野兔,右手拿著兩個青色水果,每走兩步就要停下來喘一會兒。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雖然太陽還沒下山,但是茂密的樹木已經遮住大部分陽光,路上愈發昏暗,不知名的野獸開始發出嚎叫,那是它們準備覓食的前兆。

楚清宴把兩手的東西舉到眼前打量半晌,毅然決然地扔了野兔。

拒絕野味,從我做起。不,其實是她拿不動了嚶嚶嚶。

這一次,她穿越到某個史前小世界,人類剛進化到能使用工具的階段,還未學會農耕,日常生活僅靠打獵和采摘為生。這裡的男男女女全都身體強壯,個個是打獵的好手,但由於女性比較少,所以她們大多負責沒有危險的采摘工作。

史前時代人口稀少,幾百個人就能組成一個部落,他們選出最強大、最英武的男人作為首領,圈出一方土地作為領土,部落與部落之間距離較遠,互不侵擾。

同時,這是一個對女性友好也不友好的時代。女性作為珍貴的“資源”,她們由全族人一同撫養長大,一定年齡後可以自由挑選丈夫甚至改嫁,婚後也不必繼續勞作,隻要呆在家中由丈夫供養既可,但前提是她要生兒育女。

楚清宴這樣嬌柔的姑娘,本該留在部落中被悉心照料,然而她的身份不同,她是一個大巫。

巫在這裡是非常特彆的存在,她們世代為女性,自己並不生育,一生保留純淨之身。但是她們會在部落中挑選女嬰作為唯一的弟子,傳授巫術。師徒住在密林中,不與任何外人聯係,各個部落會輪流送來食物,代價是大巫的庇護。

楚清宴剛穿越來,她師父就死了。她不但被趕鴨子上架直接成了新任大巫,還失去了全部力量。

上個小世界裡,她曆經千辛萬苦才找回的神力,還沒捂熱乎,就被強行封印在身體內,因為人的身體承受不住那樣毀天滅地的能量,為了防止她爆體而亡,隻好徹底封印,導致她現在的身體還不如正常人,連朝歌都提不動。

向來懟天懟地、戰無不勝的她,突然變成了弱不禁風的林妹妹,同時還要生活在危險遍地的密林,楚清宴表示:這活我不乾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楚清宴繼續深一腳淺一腳走向居住的山洞。憑借她優秀的身體素質,如果沒在天黑之前回到住處,基本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她憤憤地咬了一口果子,“我就不該出來溜達,好好在家呆著吃供果做神仙不好嘛!”

然而屋漏偏逢雨,百米開外的地方,楚清宴清楚地看見一隻兩米多高的野獸眯著眼盯著自己,這是一種叫做玃如的野獸,外表很像現在的鹿,不過要更大也更凶猛,而且吃肉……

昏暗的密林中,一人一獸死死盯著對方,玃如是在估算她的危險程度,而楚清宴,純屬是想死的更有尊嚴。

她現在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喊個救命沒準都能被口水嗆死,不如躺平任嘲,就在她準備慷慨赴死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嗖——的聲響。

石頭和木棍組成的武器紮入玃如體內,野獸受了刺激後嚎叫著衝楚清宴襲來,這時從密林深處突然衝出兩個身形高大的人。

比較靈活的那個跑到野獸身前,大喊大叫吸引它的注意力,另一個身體更健壯的則在後側方緊盯著玃如,野獸被猴一樣上躥下跳的人弄得心煩意亂,不管不顧開始撕咬,身後那人目光如炬,瞬間找到弱點,猛地則舉起武器紮進玃如的脖子。

一刀戳中要害,玃如鮮血噴湧,濺了兩人一身,楚清宴瞪大著眼睛站在原地,完全忘了呼吸。

這……這麼生猛嘛,好害怕QAQ。

兩米多高的野獸轟然倒塌,地麵都跟著抖了抖,楚清宴被煙塵嗆得咳嗽起來,她一手捂著嘴,一手扶著旁邊的樹乾,連野果掉在地上都顧不得,即便是這樣小心,她也咳得臉蛋通紅,眼中滿是淚水。

一隻粗糙的手突然伸到眼前,手中正是她剛才掉的果子,楚清宴抬頭去看,看到了……一頭熊???

眼前的人太高,可能接近兩米三,站在她身旁好像一座小山,楚清宴後退了兩步才能看清他的樣子,男人很強壯,臉和皮膚都曬成健康的古銅色。他裸露在外麵的手臂和小腿無一不是肌肉緊實,比健身房練出來的肌肉多了一分野性,男人抿著薄唇,將果子又向前遞了遞。

楚清宴……又後退了兩步。

不怪楚清宴害怕,她現在大概一米六左右,身體瘦弱,站在男人麵前跟個地鼠似的,生怕對方錘她腦袋。而且男人身上一股血味,熏得她又想咳嗽了。

另一個人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兩人身邊,他就是之前吸引玃如注意力的那個,他笑著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族長,你嚇到大巫了。”

男人搖搖頭,“我沒有。”

站在兩人四步開外,楚清宴內心淚流滿麵,這個世界究竟怎麼回事?這幫人各個強大不說,為什麼聲音還如此洪亮,震得她耳朵生疼。小姑娘受不住又向後退了兩步,她真切實意地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能在被嚇死或者累死之前,找到失去的記憶麼?

大巫越退越遠,看著他們二人的表情比遇到野獸還驚恐,木青摸了摸下巴,也拉著族長往另一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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