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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錢啞娘並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會成為一個有錢寡婦。
當然她也不在乎,因為現在的她就非常有錢。
這一切離不開她那腦子靈活,膽子還大的丈夫,陸祈安。
陸家老二陸祈安,自小就比一般人聰明,沒去過幾次學校,還能輕鬆考上縣城最好的高中,當年整個公社都說陸祈安有狀元之才。
可惜天妒英才,陸祈安在學校呆的的時間一長,身體就不行,喘不過氣,縣城的高中不比村小,能上兩天休三天,沒法長期寄宿的陸祈安,隻得在眾人的遺憾聲裡,休學回家。
也因為這破身體乾不了重活,陸祈安曾特意去首都、東海市各大城市,看了幾次人燙頭的活兒。
聰明過人的陸祈安,很快就學會了給人燙頭的本事。
陸祈安在買了專門的工具後,便在縣城租了鋪子給人燙頭,因為手藝好,審美好,整個縣城的時髦男女,都愛找陸祈安燙頭。
後來碰上改製,陸祈安的這個小攤子要歸公家,直接受縣城的服務公司管理。
當年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兒,陸祈安後來就沒再去過縣城的理發店,直接回老家了。
陸會計到是想細問,可惜他這個兒子,一碰上陸會計,就直喊喘不上氣,一時間陸會計也分辨不出這是真的還是裝的。
最後,犟不過兒子的陸會計,在看到這個兒子雖然體弱,但下田乾活也能做到中不溜的程度,再加上他實在逼問不出原因,這事兒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陸老二的媳婦兒錢啞娘,是災年流落到十一大隊的啞巴孤兒,來的時候瘦的跟紙片人似的。
那年整個公社都遇上了蝗災,誰家都沒多餘的糧食,最後還是錢桂枝心軟,留了這個丫頭在自己身邊長大。
最初,錢桂枝是想當小女兒養大的,結果最後應了生產隊的童養媳說法,錢啞娘嫁給了她家老二陸祈安。
現在,陸老三家後麵那棟,陸老二家的西廂房裡,正亮著一盞煤油燈。
剛送走找她換東西的孟知青,錢啞娘便小心的合上自家的木板門。
同時,啞娘還不放心的去了東廂房。
直到她看見公婆放他們家養的雙胞胎,金寶銀寶睡得正香,才放心的輕手輕腳進了西廂房。
平日裡,陸老二夫妻都是親自帶著,當做自家兒子養的雙胞胎一起睡的東廂房。
但今天特殊情況。
陸祈安看到啞娘進屋,就連忙調亮煤油燈。
啞娘則小心的從裡麵反鎖上西廂房的門。
每次看到自家丈夫正兒八經望著自己的摸樣,啞娘總是忍不住軟下平日裡對外的冰雪摸樣。
啞娘應了自家丈夫,拍手示意的長凳的另一頭。
小心的用力坐下。
果然,這人又忍不住調皮的想翹起自己留給自己坐的那頭。
啞娘嫌這人幼稚,又怕拍打陸祈安有聲音,惹人注意,隻得有力的掐了他一把大腿肉。
陸祈安疼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也怕引來外麵人的注意力。
受到老婆敲打的陸祈安,立馬乖巧起來。
陸祈安雖然知道,每次搞事,啞娘都會一記就按住他,但他還是忍不住招惹一下啞娘。
今天有正經事,啞娘睨了陸祈安一眼後,方才慢條斯理的解開上衣的扣子。
隻見她緩緩從內兜裡,掏出一塊包的鼓鼓囊囊的手帕。
打開手帕,裡麵包著零零散散的紙幣和硬幣。
陸祈安口算快,很快就清點完這筆錢,總數抵得上前屋陸會計,三年不吃不喝的總收入了。
兩人經過手語,確認數字沒錯後,陸祈安又衝著啞娘比劃,“為什麼不換點新鮮的票子,那些個知青手上的票子,有很多新鮮的票證。”
啞娘落下了臉,恢複了平日裡衝著外麵的冰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