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蹲守的幾條大魚這次都沒抓到,隻抓了些個小魚小蝦,侯亭不免有些煩惱,這次的典型該咋樹立呢。
侯所長相當鬱悶,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腳邊都是他抽剩下的煙頭。
真是愁啊!
侯所是真想不明白了,那幾個被重點盯梢的孫子,怎麼都跟泥鰍似的,抓捕當天,居然都不在後街。
“這也不能怪我們啊,我們也把那幾個孫子盯得緊著呢,但人革委會的同誌,非要我們一切行動聽他們指揮,他們點頭了,我們才能抓人,但等他們點頭的時候,那幾條大魚全都溜了,這讓我們憑空去哪裡抓啊。”
包鬆明最煩同革委會的人共事了,一個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煩得要死,天天把他們這些小民警當奴才差使。
“說來也奇怪,明明抓之前還在的,等我們動了,那幾個重點人物,居然全都不見了,他們不會打地洞跑了吧。”胡東隨意摸索了一把,自己因為最近忙著盯梢,顧不上刮的胡須。
“不管了,反正這後街以後都不會再有了,他們跑了就跑了唄。”餘峰不在乎道。
餘鋒是本地人,他最清楚黑市的情況,也是最不想黑市被剿掉的人。
大家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日常生活裡總歸會碰上個難處,現在沒黑市了,真遇上困難了,大家就算是借到錢都沒處使去。
雖然十一大隊離縣城遠,但革委會的通知,郵政所的幾個小夥子們,就是把自行車的輪子,踩出火星子都得及時送到。
頭一天抓的人,第二天一早,大隊長陸建國這邊就知道這事了。
他連忙讓記分員查一查,今早自家大隊,哪些人沒上工,提前告知這些人的家屬,做好出事的心理準備。
錢桂枝給知青點做完中飯,回來的時候,就見到自家前屋裡坐滿了人。
看到該在學校的吳青玉和陸婷都在前屋,錢桂枝心裡突然就感覺不對勁。
一麵著急的摘下忘記的袖套,一麵瞪了一眼在屋裡抽水煙的陸良謀,“沒看到屋裡有孩子啊,你抽個什麼煙啊。”
但再仔細一看,陸良謀的大煙杆子根本沒點火。
“桂枝,家裡出事了。”陸會計難得降下嗓門說話,低沉的聲音裡滿是擔心。
“阿媽,二哥和啞娘都不在家,你知道他們啥時候走的?”陸俊生著急問道。
錢桂枝閃了閃眼,有些心虛,下意識低下頭,沒回三兒子的話。
雖說老二家離前屋最遠,但要真說啥都不知道,錢桂枝還是有些心虛的。
心虛之下的錢桂枝,嗓門不自覺得更大了:“咱們家早在你大哥做城裡倒插門的時候就分家了,現在你問我,他們兩個這麼大人了,自己長了腳的,我怎麼會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越是心虛,嘴裡的話越是沒譜,這幾年沒人提過的老大,錢桂枝也不知道怎麼的,竟被她直接脫口而出了。
“阿媽,你彆著急。
俊生也是聽人說,城裡昨天抓了一批乾投機倒把的,大隊長特意讓記分員通知,今天家裡有人沒來上工的人家,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二哥走的匆忙,隻同俊生說過,如果當天晚上趕回不來,就會在朋友家住一晚,我們也是想問問您這邊,知道不知道和二哥關係比較好的人家是誰,住哪兒。
等會兒,俊生想去城裡,找這人打聽一下消息,說不定,正好能同二哥二嫂一起回來呢。”
最初陸俊生是不覺得這事,會同自家二哥有關係的,畢竟他剛給了二哥一把錢票,根本不需要冒險去黑市買東西。
昨兒夜裡人雖然沒回來,但他二哥也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