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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拂衣放下施法的手,眼神冰冷,“安蒲葦,我全家被圍堵,爹和娘都被魔族所殺,在我被關起來的時候,姬雪蘭在哪?”
她指著躲在安蒲葦背後的姬雪蘭,“她領著人去給你尋藥?那可是我姬家本家二十多名精英子弟?她受命前來支援,可是她卻帶著他們去給你尋生死藥?你可知這生死藥——”
“啊……”姬雪蘭忽然叫了一聲,捂住心口,拽住安蒲葦的衣擺,“蒲葦哥哥,我心口疼……”
安蒲葦連忙蹲下,看見她領口有血滲出,“你的傷口裂了?我送你回去上藥。”說罷就要抱起。
“安蒲葦!你站住!你我相識數十年,一路相隨,也抵不住和姬雪蘭認識一年?”姬拂衣擺出攻擊的手勢,捏出法訣。
安蒲葦抬起頭無奈道:“拂衣,我說過了,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是我對雪蘭動了心,要怪就怪我,不要責怪雪蘭。”
說完抱著喊疼的姬雪蘭大步離開,沒有回頭看一眼。
姬拂衣的心口倏然劇痛,捂住胸口忽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慘白。
旁邊的修士下意識上去一步,輕呼:“拂衣真人……”
“無礙,我沒事。”姬拂衣一隻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剛說完這句話卻猛地開始咳嗽,另一隻手捂住嘴,卻有大片的血從指縫裡流出,落地滴濺到她的白衣上,觸目驚心。
周圍其他姬姓本家的精英修士紛紛上前,擔憂道:“拂衣真人,我等去找醫修!”
“不用,咳咳咳…咳咳……”姬拂衣慢慢平息咳嗽,鬆開血紅一片的手,被鮮血潤紅的嘴角勉強勾起,露出的卻是慘笑。
“我自己就是丹修,了解自己的情況,不用勞煩醫修診治。”
“可是,您臉色很不好。”
“我隻是累了,對,累了,讓我一個人自己待一會,就好。”姬拂衣一個人走到船頭,背對著他們。
感受到氣息漸漸走遠,她終於抑製不住,捂住臉小聲啜泣,嘴角卻是向上的,“哈哈…哈哈哈……”笑聲慘然。
神識探入丹田,那裡靜靜懸浮著一個破碎的丹爐,無論她使用何種方法,卻也無法煉製丹藥。
每當坐在煉丹爐麵前,腦海裡出現的,卻是家人慘死的模樣,丹爐裡的那些藥材……
啜泣的聲音一直很小,很小。
她真的活成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等情緒穩定,她取出傳信紙鶴,看著上麵師尊所提到的小師妹,黑暗的眼眸深處照進一束光。
望著周圍飄過的浮雲,她伸手想去撈一捧回來,一探手卻摸了個空。
伸手拂過雲彩,用法術洗去身上的血跡,該要好好準備一份見麵禮給小師妹。
望著不斷倒退的景物,她發起了呆。
良久過後。
“拂衣,你怎麼了?”安蒲葦的聲音響起,姬拂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自己目前可以拿得出手的有哪些東西。
“拂衣?”安蒲葦一隻手想要搭在她肩膀上,她條件反射躲過後拿起短匕首反擊,抵住安蒲葦的脖子。
“怎麼是你?”她推開安蒲葦,收好匕首。
抬眸,“什麼事?”